“上来。”
就在她准备将手中的饭团递给身旁的里梅,自己走人时,男人语气平淡地命令。
“......”
天上自由看着完全没有任何通道可以上去的花园屋顶,嘴角一抽:“大人,小人可能不会飞。”
这话她说的委婉了些,不是可能,是她一定不会飞。
里梅扫过身旁少女皱成一团的脸,指尖冰霜凝结,准备将人送上去。
“啧。”
但他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见屋顶上的男人颇为不耐地跃下,单手一拎,就将少女带上了屋顶。
里梅愣了下,随即朝着两面宿傩行礼:“大人,我先告退了。”
“嗯。”男人沉声应允。
转身离开长廊之际,他最后听见了少女清脆且活力的声音,“大人,我的恐高症,它是真的治好,您不用这么一再费心...”
恐高症?
里梅想,这人似乎总是会说出些他没听说的词,很奇怪却又精准易懂。
...
天上自由站在冶艳月色下,瞅着眼底的小桥流水,一脸淡定。
现在的她,果然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超过两层楼的高度就腿软,完全不敢往下看的自己了。
两面宿傩,真有你的。
“屯食?”男人从她放在身旁的盘中挑了一个饱满圆润的三角饭团,毫不客气地咬了大半。
“大人您真有眼光。”天上自由惯例说起了奉承的甜言蜜语,“不过,稍微被改良了一点点,加入了鹗肉和梅干做馅。”
“希望能合您口味。”
两面宿傩垂眼看着手中剩下小半的雪白三角,漫不经心地问道:“那只咒灵,为什么要怕?”
咒灵?
天上自由歪头,“大人,是说那只水蛭怪物?”
两面宿傩不答。
那就是默认了,天上自由叹气,语气悠长带着股沧桑劲,“宿傩大人,那可是水蛭啊...”
是那种黄绿交加,湿滑黏腻的软体吸血虫啊!
和蜘蛛、蟑螂以及老鼠等生物并列,足以被称为人类阴影的恐怖存在。
怕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好吗?
两面宿傩睨着少女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薄唇一掀,“废物。”
天上自由:“......”
这天没法聊了。
她干脆抱膝坐在了房檐上,抬眼看着温柔月色下依旧透着狂气的男人,试探地开了口,“宿傩大人,您会有什么愿望吗?”
这种夜风徐徐,月色溶溶的好时光,一向都是谈心套信息的绝好机会。
“愿望?”两面宿傩看着她,“你问,我就一定要回答?”
“......”
天上自由沉默了一秒,随即硬着头皮继续道:“一换一也是可以的。”
两面宿傩闻言,俯身掐上了她的下巴,面无表情,“是什么给了你可以和我讲条件的错觉?”
天上自由瞅着他一副阴晴不定的发病模样,瞬间怂了,“大人,我错了。”
“滚吧。”
两面宿傩冷冷地丢下一句话,随即身影消失在了屋背之上。
天上自由:“......”这男人是真的很神经很难搞。
叫她滚,结果自己倒是先走了,好歹也先把她带下去吧!
长叹一口气,天上自由托腮看着庭间朦胧一片的月下春樱,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她本来还以为,会有点希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