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长公主因为香露铺子的事情,丢了脸面,正生气着,正好手里有这两个香露方子,便拿来给长公主长长脸。”温廷筠云淡风轻的说着,好似他拿来的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东西。
长公主面上浮起一丝怀疑之色,却看见温廷筠站起身来,对她淡淡的说道:“今天是长公主与掌柜和庄头们对账的日子,定然很忙,我就不打扰长公主办正事了,这就回去了。”说完后,竟然就真的向瑶华堂外大步走去。
长公主看着他的背影,惊讶的神色溢于言表,眼见着他就要走出了瑶华堂,却仍然没有一丝的迟疑,忙高喊了一声:“慢着!”
温廷筠的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停住脚步,转过头去,看向长公主,此时的面上,却是一脸的茫然,有些不解的开口问到:“长公主可还有事?”
长公主扬了扬手里的方子,神色郑重的道:“你的好意,本宫心领了,不过本宫也不占你的便宜,你的这两个香露方子,就当是入股的资金,以后香露铺子你占二成干股!”
温廷筠来时就知道,以长公主那高傲自负的性子,是绝不可能占自己这个让她瞧不起的人的便宜,可是,也没想到,长公主的手笔,竟然这样的大!
温廷筠侧着身看着长公主,站在那里想了想,也没假惺惺的推辞,而是嘴角含笑的回到:“长公主果然不愧是长公主!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以后我从长公主府账上支的银子,就从这里扣吧!”
然后,转身大步出了瑶华堂。
方子给的大方,利益收的坦然,不做作,不矫情,一向让自己看不起的温廷筠,竟然还有这样光风霁月的一面!长公主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难道之前他在自己账上支银子的行为,并不是如自己原先想得那样,是在心安理得的吃软饭?!
大步出了瑶华堂的温廷筠,可不管她心里是怎么想的,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心里很是满意,一锤子买卖哪里比得上细水长流,只要长公主的香露铺子挣钱一天,他就有收入一天,就算将来与她和离了,以长公主那高傲的性子,也定然不会赖自己的帐。
而且,更重要的是,自己现在可以去长公主府的账上支银子了,明天去上衙,自己有银钱用了!
温廷筠美滋滋的回了自己的汀竹苑,让人去叫了知行来,让他去长公主府的账上支银子,知行听到后,心里还有点不敢相信,长公主前两天才因为驸马爷丢了那么大的面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给驸马爷银子花?!
可是,毕竟温廷筠吩咐了,知行也不敢不去,谁知,这一去,司房的管事,竟然态度十分的热情,要不是温廷筠早有吩咐,不许他多取,看这架势,恐怕他想要多少钱,都取得出来!
涸泽而渔的事儿,温廷筠可不干,这会儿,要是他银子取得太多了,长公主定然会以为他是在趁火打劫,那细水长流的进项,就不一定会怎么样了!
此时的瑶华堂里,长公主正愣愣的看着手里的那张薄纸上,最后面除了两个香露方子外的一句话,脸上渐渐浮现出复杂的神色,嘴里喃喃自语:“方子固然重要,但更要明白香露铺子的目标人群是哪些,只有做出高端的感觉,让买得人以此为傲,香露铺子的生意,才能做得又体面又好!”
第二日,温廷筠穿戴整齐,被知行叫了长公主府的马车,送到了鸿胪寺门口,拿着官书,自信满满的上衙去了。
虽说他上一世,也没上过班,但是读研的时候,各种人际关系和复杂的局面,可是没少经历,一点也不比职场上容易,所以,一个没什么事儿的清贵部门的打杂,温廷筠还是自信自己能够做得好的。
他把手里的官书给守门的兵士看了看,那守门的兵士,便带他去了办入职手续的文书房。
文书房里的主事是个四十多岁,面容消瘦,一笑脸上全都是皱纹的中年男人,他一见到温廷筠,便热情的迎了上来,显然早就知道他今天要来。
“驸马爷,您来了!”他上前给温廷筠行了一礼,刚想继续说话,却被温廷筠摆了摆手,开口打断了,“什么驸马爷,既然我已经到这里来当差了,你以后就叫我温录事吧!”
那人见他说得真诚,不似客气,便笑了笑,从善如流的道:“那我这就给温录事办入职手续!”
温廷筠点了点头,将手里的官书递给了他。
不一会儿,那人便将入职手续办完,笑着对坐在椅子上等的温廷筠道:“皇上突然有事,招了温大人进宫,温大人让您先去上衙,等他回来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