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且南注意到她脸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刚动了动唇还没出声,就看到初久迅速躲远,他本稍稍抬起的手顿时僵在原地,然后。
同情心顷刻间荡然无存,他刷地将手放下来,佯装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这时的众人才刚刚从刚才混乱的厮斗之中回过神来,倒是没有人去注意到初久的动作。
现场不过安静了几瞬,便又混乱起来。
在方才的厮斗之中,好几个人受了伤,其中伤得最重的人是陆少名,他正巧落了单,身上还有旧伤,似乎是和对方打了一场,黑边扇有裂开的痕迹,白衣裹着的胸膛又密密丝丝冒出血来。
他被大家扶到椅子上,别正良立马点了他的止血位,问他:“你方才可看到那歹人是谁?”
“庄……庄主。”陆少名艰难地出声,他脸色苍白如纸,手颤抖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来,“我没看清那人……是,是谁,但我拿到了这个。”
别正良目光落到那东西上,脸色陡然一变。
那是一圈棉纱,上面沾着鲜血。
“这……从他身上掉下来……”
“你是想说,那人受了伤?”人群里立马有人出声。
陆少名没说话,看向别正良。
这情这景,不需要说出来,大家便已明了。
“不仅如此,这是庄里专用的绵纱,外面根本找不到。”克如是沉声道,“这人就藏在我们之中!”
声音再落,如钟声乍响,一下一下地敲在每个人的耳朵里。
女修当即请道:“还请庄主用万物藤来验验这血上是否有魔气!”
别正良紧紧地盯着陆少名,半刻后,他饶有深意地抬起头,目光在人群中逡巡着,很快就停在了初久身上。
负伤,近期还在别剑山庄缠过纱布的人,除了陆少名,就只有初久。
陆少名从歹人手里拿到这纱布,意有所指,就只剩初久一人。
初久霍然抬头。
她还未识局,竟已落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