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某某的猛然靠近,付承楼不自在地红了耳朵,他在木排上动了动,把自己调整到最舒服的位置,然后完全不顾及脸面地仰头对某某说:“那我就拜托你了。”
付承楼的表情真诚又带着信赖,跟从前那副“世上无人可信”的模样简直就像是两个人,某某被他说得一愣,而?后立马避开了这人的视线。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人居然长了一双狗狗眼,这么盯着人看也太犯规了!让人根本没办法拒绝嘛!
某某先前在林子里逛的时候,虽然没有发现人迹,但却意外发现了一条小路。大概是很久没有走过了,小路上长满了杂草,差点儿就让她忽视了。
她现在就是拉着付承楼往这条小路上走,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
付承楼是真的沉啊,当初自己用轻功抱着他离开明明那么轻松,但现在只是拖着他就这么累。某某合理怀疑,这家伙当初做了什么手?脚。
林子里除了鸟叫声就是木排在地上摩擦的声音,付承楼闲的没事儿还老爱拉着她聊些有的没的。某某被藤蔓勒的肩膀痛,身体也很疲惫,根本不想搭理他。
但是这人又非常的执着,一个问题抛出来得不到答案绝不罢休,某某只能耐着性子敷衍他。
“哦对了,你之前是暗卫,那你知道怎么治疗脸上的烫伤吗?”付承楼似是不经意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某某一直在留意周边的环境,随口就答道:“会啊。”
“那,治疗的方法是什么啊?”此刻付承楼的心跳得飞快。
“你问这个干什么?”某某的目光掠过一片杂草丛的时候,突然被其中一抹明黄色吸引了。
付承楼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只一心想要知道答案,便继续说道:“我只是好奇而?已,听说治疗很严重的烫伤可以用玉子、明耳、芙兰春……这些草药,你觉得呢?”
他满含期盼地望向某某的背影,然而对方根本没有理他的意思,而?是动作飞快地丢掉了绑着木排的那根藤蔓,朝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那样子就好像是要丢掉他这个累赘,自己跑开?一样。付承楼不愿相信,但他很快发现某某跳进了半人高的草丛里就不见踪影了!
他顾不得自己的腿伤,慌乱地从木排上爬了下来。他想从地上站起来,但腿伤绑着的木板实在太碍事了,他一把扯断了布条丢开?了木板,然后一瘸一拐地朝着某某消失的地方跑去。
林子里的路并不平坦,付承楼只有一条腿跑得很艰难,他被一块儿石头给拌了一下,差点儿就要摔倒了,然后下一秒,一双手?扶住了他,熟悉的气?息瞬间冲进了他的鼻腔。
“你在干什么,你这条腿不想要了吗?!”某某一转身就看见这人不要命一样地往这边跑,起初她还以为是后面出现了什么猛兽。
结果根本什么都没有,这货还把腿上的木板给拆了,气?得某某简直想打人。这可是骨折啊,他真当自己是神仙不成,以为不用治疗腿就能好了?
还想再训他几句,付承楼却猛地抬头,一脸凶狠地问她:“你刚刚去哪里了,你要干什么,你是要把我丢掉吗?!”
这人说话一句比一句声调高,气?势瞬间就把某某压住了。
她顿了顿,发现付承楼眼底居然有点儿红!不是吧,这家伙哭了?某某顿时慌了手?脚,这种东西不该出现在付承楼身上吧?!
“我只是看到了一种很像草药的植物,想过来一探究竟而?已,没有要丢下你的意思。”对方的表情还是很吓人,某某只好勉为其难哄一哄,“那个,你刚刚不是问我怎么治烫伤吗?你说的药方没问题,但要是再加一味虱乌就更好了,那玩意儿对伤口愈合贼有用,还担得起‘肉白骨’的名声呢!”
付承楼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下来,他不像一开?始那样有攻击性,只是低着头不说话。某某见他安静下来,就慢慢扶着他坐回了木排上面。
她摸了摸付承楼的腿,发现万幸骨头没有没有,她一边小心地给对方重新把木板绑上,一边继续道:“可惜虱乌太难找了,我当年找了一年多都没找到,本来有一个朋友很需要那东西呢。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找到了没有,脸上的伤有没有治好。”
说着说着,某某又记起了当初的那个少年,少年的声音听着很清亮,眉眼生的也很漂亮,如果脸伤恢复的话,应该会是个俊秀的小伙子吧!
“治好了。”付承楼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嗯?什么?”某某没大听清。
“我说治好了。”付承楼抬头,眼睛比之前还要红,简直下一秒就可以哭出来,“你不想看看吗,某某?我的真实样子,你说长得好看的人毕竟容易找到媳妇儿,你觉得我现在算容易的那一批吗?”
作者有话要说:付承楼:你不想看看我吗?
某某:不想。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