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没来大宁前,还以为萧昀和他皇兄一样是个呕心沥血殚精竭虑的,实际上他很闲。
至少看上去很闲。
他都怀疑他是怎么做到的,他都不睡觉的么?
太妃虽是在说萧昀和江怀逸,却时不时瞥江怀楚一眼。
小王爷在他皇兄不知情的情况下,替他揽下了无数职责,暗中解决了无数麻烦。
南鄀皇帝是忙,小王爷却压根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通宵通宵的熬也是常有的事,这才身子骨这么差。
太妃略去心头浮上的一点心疼,笑道:“所以他喜欢小白兔我特别理解,前朝已经够累了,后院什么的,温柔无害一点的,才让他不需要动脑放松呀。”
“我是萧昀我也喜欢小白兔,那种一眼能望到底的,不吵不闹的,善解人意的,不用担心后院儿起火啊。”
太妃噗嗤笑了:“说的我都觉得心动。”
江怀楚却蹙着一点眉:“……其实他看上去精力很旺盛,很闲,很能折腾,不像是嫌累,可能只是口味如此。”
太妃一脸不可思议:“他很闲?”
“……对,他不仅闲,他还爱玩儿,我总感觉他身边那么多人都不够他玩,就他……有点甩,那种有劲儿没地儿撒的感觉,”江怀楚也有些匪夷所思,也不愿深想,“这不重要。”
太妃小心翼翼地问:“那相处下来,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
江怀楚:“个高、模样好、身体好。”
“……”太妃道,“我问他这人怎么样,你喜不喜欢讨不讨厌……”
江怀楚蹙眉:“我只是来要个孩子。”
太妃闻言表情诡异,欲言又止:“可你是要和他……的。”
江怀楚:“是呀,所以他不影响我孩子身体个头和模样就行。”
“……”太妃噎得不行,止言又欲了好半晌,才道,“那咱们先把生孩子这事儿放一边,如果你不会生孩子,只是他这个人,你会不会愿意同他做这种事?”
“那我不会来北宁。”
“……假如假如!”
江怀楚摇摇头,鸦羽般的长睫低垂:“……我从来没有那种念头,那种事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我觉得很羞耻,他还有点讨厌。”
太妃终于问出答案来了:“为什么?”
江怀楚慢吞吞道:“就是讨厌,说不上来为什么,也不是憎恶,就是……讨厌。”
江怀楚也说不清,之前没太想过,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上面,这也不是他要考虑的。
“我只是来要个孩子。”他微微求饶地看着太妃。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
太妃也觉得叫个十八岁未经人事的小王爷弄清楚这个二三十岁少妇都不一定搞得清的问题实在是为难他,更何况他还有个那样的皇兄管着,自暴自弃道,“他个高、模样好、身体非常棒就够了!”
江怀楚:“……”
“那你和他撇得那么清,他会送上门吗?万一不那怎么办?到时候可连接近都难了。”太妃担忧道。
终于问到江怀楚懂的了,他眨眨眼:“我只是和他撇清关系,不代表我不在他眼跟前晃。”
“……”太妃露出了醍醐灌:“我不仅要在他眼跟前晃,我还要无微不至地伺候他,感谢他几次三番的救命之恩。”
太妃:“……”
……
次日是翰林学士每月给皇帝例行讲经筵的日子。
谢才卿替刘韫抱着经史跟在刘韫身后,往御书房去。
大宁翰林院学士每月例行三次给陛下讲经史,不过皇帝嫌烦,和他们吵了又吵,最后改成了每月一次,每次两个时辰。
到了御书房门口,刘韫转头叮嘱:“你待会儿一定记得看住门,别让陛下跑——不是,别让他忙于其他政务先行离去了。”
“……知道了。”谢才卿说。
长廊拐角处皇帝拎着鸟出现了,刘韫立马一个冲刺往那边去,谢才卿在身后微微瞪了下眼睛。
刘韫跑得飞快,萧昀一看见是他,手一抖,鸟笼里的鸟都晃了三晃,他转头要快步离去,却先瞥见了长廊对面呆愣着看着这怪异场景的谢才卿。
他迈出去的步子顿了下,收了回来,还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袍,往这边走过来。
刘韫第一次没穷追不舍就得到了陛下,一时还有些不适应,不由笑容满面。
上次陛下虽然没有选他的书,但毕竟选了书,开始看书了。
这次也是一反常态,没有推掉讲经筵。
陛下开始用功读书了!
那边状元郎眼见皇帝过来,抱着经史背过身,躲到了长廊圆柱后。
萧昀皱眉,莫名有点火大。
“知道爱卿要来,朕叫人给爱卿备了新茶,爱卿先去喝两口,到时辰了朕就来。”他往那边走去,对身侧唠唠叨叨的刘韫道。
刘韫大喜过望,往日他定当这是陛下开溜的借口,但今日陛下态度与以往相比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怕把陛下逼急了反倒打消了他这一点积极性,忙不迭应声先行进去了。
萧昀快步往长廊上走,瞧着柱子底端露在外面那一小片衣袂,像是揪住了兔子耳朵。
萧昀走到有五人合抱那么粗的柱子跟前,却没瞧见谢才卿,怔了一瞬,单手叉着腰,没好气笑了。
“状元郎?”他佯装纳闷地在长廊上喊了一声。
果不其然没人应声。
萧昀作势就要转头回去,却骤然回身,往柱子一侧跨了一大步,一把揪住了刚松了口气的谢才卿。
“你跟老子玩儿捉迷藏呢?还绕柱走?”
2("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