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你可真是个骗子啊！我能让你拍我的书！”书妄言大喊, “好家伙，太能说了，我以为你真的精通影戏技巧, 说用学……没想到什么都认识！”
纪霜雨也很无语。
哎呀, 这个叫什么儿……
“你先别急, 我好好给你解释这个, 行吧？”纪霜雨试图安抚书妄言。
他这么说好, 一说, 书妄言立刻爬远了五米，“别说话，你这人惯会花言巧语的, 我可敢听，一听了该什么都听你的，把银行金库密码都告诉你了。”
纪霜雨：“……我到底是什么类型的都市传说啊！”
怎么听起来像是专骗老头老太太那种。
他再看向周斯音。
这回连周斯音也犹豫地：“你若只是想拍摄戏曲片，设备也是可以拿回去了，只是必拿书妄言的本子了……待你日后学熟了再说。”
纪霜雨如泣如诉：“大头哥，你也觉得我骗设备。”
“？？”周斯音：“大头是谁？？”
他确实觉得纪霜雨骗设备，这个没什么, 他要给他一套。
现在也有戏曲片嘛, 本身历华夏第一部影片, 也是摄制的戏曲。把传统戏曲直接用摄影机拍摄下来, 去放映，也是一大类型。
是书妄言的书, 他们是想做成正经影戏的, 有心和引进影片一比高低，恐怕适合纪霜雨这个“新手”了吧。
纪霜雨只觉得百口莫辩，整理了一下情绪, 认真：“我是没见过这么高新……的设备！其实旧设备我都有所了解。原理是差的，只要稍微熟悉一下行了。裘兄，头头，你们相信我。”
周斯音：“头头到底是谁？？？”
书妄言怀疑地看着他，“真的吗？我怎么听着太像。”
“你想想，我若是完全知，他在解释后，我岂是得追问，那稳定器是干什么用的呀？”纪霜雨辩解得非常用力，“而且，这都是外物，我怎么分镜头，怎么剪辑你的小说都有想法了。”
书妄言『露』出了更深的怀疑：“分镜头是什么？”
纪霜雨：“是拍之前，我做好详细工作，把剧本给画出来，这样拍摄的时候一目了然。”
书妄言顿时一脸绝望，“完了，谁拍影戏这样啊，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影戏是导演在现场创作出来的艺术！”
纪霜雨：“…………”
……靠，我成熟先进是我的错咯？！
早期，尤其是无声片时期很简陋，导演构思可能写在袖子，到了片场也很即兴发挥。有声电影时期，才开始逐渐完善剧本，诞生了分镜头剧本。
“这样，摄影机先拿回去，此再议吧，先让书妄言冷静一下。”周斯音劝慰，他平时骂归骂书妄言，这故，是书妄言和书局吃饭的东西，确实要听书妄言的见。
这版权本也是书妄言的，他首肯书局独自也没法拍摄的。
“你等着，回头我给你证明！”纪霜雨指了指书妄言。
书妄言仿佛被□□威胁一样，瑟缩了一下，倚靠在墙角，喃喃自语：“他要来煽动了，他要来煽动了，怎么逃……”
纪霜雨：“…………”
他头一次产生了一后悔，自己以前干嘛老放嘴炮呢。
而周斯音在思考，大头哥到底算什么称呼，算很亲密的昵称吗？？
……
纪霜雨叫来徒弟们，把设备搬回去，站在马路边，在郁闷，“我声是坏掉了吗？”
要啊，他才忽悠了几个投资人而已！
六两一边把设备往车放，一边伸着脖子：“师父，我相信您！别说影戏了，您要排马戏我也赞成！”
这妄言先生面前也没他嘴的份儿，是作为徒弟，六两现在是死心塌地站在纪霜雨这边。
“……马戏算了，你有这份心行。是徒弟好，相信我。”纪霜雨说着看了大头哥一眼。
周斯音：“……”
他好笑地：“我相信你，会让你把摄影机搬回去吗？这台花了一千五百块，有这个有声机，本来要去西方国内购买，我怕时太长，让其他制片公司高价转卖的。你真当我冤大头了？”
他悟到了，头头竟是我自己，竟是冤大头！
纪霜雨：“哈哈我开玩笑的，谢谢老板。”
俩人正说着，马路面有人伸着脖子看了半天，小跑过来，快到近前时才放慢了速度，踱步过来，背着手：“真是天涯处相逢！我的侄儿，听说你也在沪，我想着能能见一面，这可巧遇见了。”
来者正是周斯音的舅周若鹃，日未见他的脸皮似乎也休养生息完毕了，说这话带脸红。
周斯音：“走吧，车。”
纪霜雨：“好哒。”
周若鹃：“……”
周若鹃拦在他们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份影戏说明书，哼：“小子别得，我也是为了你来沪的，是为了我投资的影戏！
“倒是听说，你也想学舅舅做影戏？哈哈！影戏市场可没有那么简单。有空啊，来看看舅舅投的戏，也长进。这可是和新剧、旧剧大相同的科学技术。”
他手里的说明书，正是他口中投资的影戏，宣传广告写着什么精良制作之巨片，美人如云blabla，片是《鸳鸯戏梦》。
周若鹃别提得了，待这部影片映了，制片公司和电影院七拆账，他又可以从公司与其他投资人各自分得五成。
这只是第一部的头轮放映，有第轮，第轮，及至日后第部，第部片子，要发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只可惜昆仑书局到了周斯音手里，否则真是一大宣传利器。
周若鹃再次嫉恨地看了眼周斯音。
周斯音冷笑一声，正要骂他，纪霜雨盯着那说明书“啊”了一声，说：“我想到了！我想到拍什么了！”
他正琢磨先拍个东西给书妄言证明一下，看到这说明书背面大片的广告，却是忽然想到，如拍个广告片啊。
周寒鹊那里钢笔都开始量产，要久要市了，给钢笔拍个广告片预热，岂是一举两得，也浪费胶片，那玩儿也可贵了。
那可要赶快了，趁着在回京城之前拍出来……
纪霜雨灵迸发，拉着周斯音跳了车。
周若鹃一脸凌『乱』：“等等，拍什么？影戏吗？是你来拍？”
车都开始发动了，他扑去嘶吼着打脸：“你懂什么影戏啊！你知什么叫特写镜头吗？！纪霜雨，你们俩要进入影戏市场，等着被我——”
特写镜头？又来？？你们只懂这个吗？
“傻子，去你的吧！没有人比我懂影戏！”纪霜雨在远去的车探头出窗大喊。反正也没别人，大必讲究。
周若鹃：“……”
……可恶！简直是太狂妄了！！
他站在原地平复了一下心情，抚着胸口『露』出一个（自以为）高深莫测的笑容：“真是『毛』头小子……想想要等些月份，你们拍出来些玩儿才能叫你们好看，真是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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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了！”两天后，纪霜雨『揉』『揉』眼睛。
“拍完了？”周斯音听纪霜雨说了要拍广告片，叫他去联系影院，他也没想到，纪霜雨的动作这么快。
纪霜雨想起舅，说：“打脸贵神速！”
仅仅是两天，他们预定回京城日子的前一天，纪霜雨把剪辑处理好的广告片交给他了，让他配合钢笔的市，投放到影院之中。这会儿，纪霜雨眼里有些血丝，显然是熬了夜。
其实两天，现在的专业人士来说，拍个短片也算快。那是以现在的粗糙标准，也用讲究太运镜布光剪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