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闻少玉伸手晃了谢溪一下。
谢溪回过神来,“啊?”
闻少玉:“前辈在想什么?问你话都没听见。”
“问我什么了?”谢溪不好意思地伸手摸了摸脖子,“刚走神了不好意思。”
“问你和委托人见面时是什么场景。”程渡仗着手长,后背靠在椅背上,是一个很放松的姿势。
谢溪:“我没见过,他寄的委托函。”
程渡:“和合同一起?”
谢溪点头:“和合同一起。”
“好吧。”闻少玉打出了一张牌七万,“那前辈这里就没有什么参考价值了,我是,”
“胡了。”程渡一推牌,“多谢。”
闻少玉:“…………”
“不打了!”闻少玉气结,把牌一推,去拉慕宁,“你来,你来,反正你也看完了。”
慕宁被闻少玉强行拉上桌,有些无奈,但很配合。
感觉这几个人……除了靳川,脾气都挺好的?谢溪心想。
“怀疑他也很正常吧。”闻少玉顺手将椅子反了过来,坐了上去,将双手搭在椅背上,继续说:“我、程渡和林声意是去医院见的委托人,前辈是收到的邀请函,慕宁是电子邮件,你呢,靳川。”
靳川皱了皱眉头,冷冷地说了两个字,“医院。”
“哦,那至少说明了我们四个是同一个地方的人吧?”闻少玉撑着下巴,看向他们。
“B市。”程渡毫不掩饰。
“嗯嗯,我也是。”闻少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又cue谢溪,“前辈,你话好少啊,没什么想说的吗?光是打一个晚上的麻将也很无聊嘛,大家一起聊聊吧。”
谢溪的手一抖,险些将手边的牌给推了下去,“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聊聊委托人呗,或者,”闻少玉问道:“为什么要参加。”
我哪里知道,是原主要参加,没准觉得自己特牛逼吧。
谢溪内心腹诽,表面诚恳,“没有哪个侦探能拒绝孤岛这样的挑战吧。”
确实如此。
对这群身经百战的侦探来说,“孤岛”、“被诅咒的孤岛”这类型的词对他们来说有着怎样的吸引力不言而喻。
当然,来之前会发生什么,他们也很清楚。
“确实是这样。”闻少玉认同地点了点头,“继续回到前面,委托人叫我们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觉得是查多年前的案子。”林声意推了推眼镜,“你说得没错,无所事事一个月确实挺无聊的,我打算明天就开始。”
林声意始终坚持这个观点。
“行吧,那我跟你相反。我坚持委托人有问题这个观点,那接下来,”闻少玉歪了歪头,看向谢溪:“如果是第二点的话,我们现在是不是得思考下我们六人之间的共通点?除了都是侦探还有其他的吗?”
“自找刺激。”慕宁冷冷地戳破闻少玉的真实目的。
闻少玉露出一个特阳光的笑容。
可惜并没有人配合他的这种行为。
不过闻少玉倒是提醒了谢溪。
除了他们六个人都是侦探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相通的地方了?
原书中也没有提到他们之间的这层联系。
谢溪似乎已经适应了穿书,谢景元平时教给他的东西在他脑海里清晰的呈现。
从目前已有的信息来看,大概有三个可能性。
一、医院的委托人并非是真正的委托人,那只是一个障眼法罢了。真正的委托人与他们五人有仇,并混迹在其中,寻找机会杀人。或者,这座孤岛上本身就存在着第七个人。
二、结合孤岛的传闻,委托人雇他们前来是查清多年前的真相。可是这一点却有个疑点,为什么委托人不直接告诉他们。是假设本来就是错误,还是委托人有不得已的原因?
三、委托人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告诉他们真正的委托任务,而他们在这种情况下,因为私仇的原因,自相残杀,与委托人无关。
可是,真的会有那么巧吗?
谢溪还是感觉到一头雾水。
他打了个哈欠,抬头看向时钟。
时间已经到凌晨两点了。
再坚持五个小时就好了。
可能是因为没有赌注的原因,谢溪打得并不是那么起劲,其他人也是一副没多少精神的样子。
谢溪又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夜还长着,先熬过今晚再说。
在这种环境中,如果能保证第一个人不死,那大概率就不会出现第二个死亡的人。
听起来像是个废话,但实际上,这是暴风雪山庄中一股微妙的平衡。
俗称,人性。
一旦有缺口,就会被撕裂。
这也是程渡不能死的理由。
想到这里,谢溪抬眼看了坐在对面的程渡一眼。
“说起来。”刚好,程渡在这时慢吞吞地开口了。
其他几个都昏昏欲睡的人,也都勉强打起了些精神,等着听程渡接下来的话。
“按照阿加莎的写法。”程渡说:“在旁边观看的人会悄无声息的死去。”
程渡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还在桌上的几人背脊都瞬间挺直了。
尤其是谢溪,他的瞌睡好似一下子就跑光了,抿紧了唇,说道:“你别瞎说。”
“OKOK,我在瞎说。”程渡的嘴角带着笑意,附和谢溪的话。
但这反而更让谢溪觉得有些不舒服了。
刚好一局结束,谢溪觉得坐了太久,身体有些僵硬,便站起了身,“换下人,我累了。”
他看了看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靳川,以及反坐在椅子上,把脸蒙在臂弯里的闻少玉,想了想,还是走向了闻少玉。
“你要不要上桌打打。”谢溪朝闻少玉走了过去,“替我半小时就成。”
没有人回答他。
“闻少玉?”谢溪又喊了他一声。
依旧无人应道。
“怎么了?”
这边的动静自然让桌上的人注意到了,林声意关切地问道:“他睡着了?”
“不知道……”谢溪垂在身侧的指尖动了动,程渡刚刚说过的话还未消散,回想在他脑海里。
……不会真让程渡说中了吧?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谢溪咽了咽口水,又朝闻少玉走近了一点,伸手推了推了他,“闻少玉……你睡着了吗?”
还是没有回答。
“闻少玉!”谢溪的声音提高了点,手上用的力气也增大了些,“闻……”
“砰”地一听,闻少玉连人带椅子一起摔在了地上。
独留下谢溪的手还滞在空中。
只见他缓慢地将头转向程渡,嘴唇有些发抖,“……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