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导又看完一遍，调到最前面继续循环播放，韩惠绵看着镜头里姜之年那张没有死角的脸，暗自叫绝，仔细琢磨着叶导眼睛里?的神采，试探性问：“您该不会是……对年年有心思?了吧？”
她说的心思?自然不是那些腌臜的心思?，两人是老搭档了，叶导一下就听懂了她的意思，笑着点点头，又叹了口气，焉了，“算了，人家肯定不来，拍戏多累啊……”
“也不一定啊。”韩惠绵思考几秒，觉得这个想法很有建设性，“只要主角是宁汌，那年年大概就是愿意的，至于演技这块……您是导演，您看着办就行咯！”
“诶……好像是可以哈？惠绵你哪天帮我问问，就提一嘴，别逼人家……算了算了！逼一下也可以，要是能绑的话也可以考虑考虑给我把人绑来！”
“……这是和谐社会，而且那是我家年年，您老给我放尊重点儿。”
“行行行……”
两个大佬旁若无人地交流，袁览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怪异，青白交加的。
他是没想到，他这个“叶繁”还?站在这里?，导演和编剧就当着他的面看上了别的人，还?是一个歌手，和演戏丝毫不沾边。
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他这一趟本来就只是被选角导演硬塞进来的，叶导试用他的时候也说过有了更好的选择他就得主动让贤……袁览缓缓看向蹲在地上抱着头思考人生的宁之汌，嘴角又勾起了笑。
换角不是一时片刻就能定下来的事，叶导这里?只要一天没跟他明说他就一天能赖在这里?不走。
还?有一些时间，他有时间也一定能找到可乘之机，宁之汌和姜之年之间似乎出现了嫌隙，他有信心让这两个人之间闹个更大的矛盾，最好一刀两断再也不见。
这样，也算没有辜负那人对他的信任了……
宁之汌心痛到无以复加，只是今天的拍摄还?要继续，他不可能丢下整个剧组的人不管，而且姜之年看起来好像也没那么生气，应该不会很难哄的……吧。
他这么想着，倒是安慰了一下自己，拍拍大腿站了起来，袁览眼神无辜，见他起来了就走过?去一直给他道?歉，宁之汌既没拒绝也没接受，像没看到这人一样，面无表情地接过?麦麦递来的消毒棉片往嘴角擦，擦完了又拿一张新的继续擦。
看了半天回放的叶导再也忍受不了宁之汌和袁览待在同一个镜头里的感觉了，烦躁地拍拍手让他们拍下一场。
下一场是群戏，宁之汌离袁览远远的，脸又黑又臭，见谁都没好脸色，从头到脚大写的四?个字：滚你妈的。
是个人都能看出宁之汌浑身弥漫着的嫌弃了。
混剧组的也没谁是个天真无邪的人，刚才又是一直盯着镜头的，自然看出来袁览的故意。
是故意亲的。
有没有看到姜之年、是不是亲给姜之年看的，这还?存疑。
不过?经过这件事，没有人会觉得袁览是个如外表一般乖巧善良的人了，有眼色的都躲着他，袁览从拍摄下一段戏时就发现了这种微妙的气氛，他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他的目的达到了就行，至于其他人，别人要怎么看他和他有屁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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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一直在震动，姜之年索性关了机，往后一趟，单手曲起来垫着头，目光呆愣地看着天花板，眼皮隔半分钟眨一下。
这个酒店是剧组全包了的，他们本来打算订别的酒店，韩惠绵却早就安排了一间出来，宁渝跟她妈睡一间，姜念白要和姜之年住一起，就要了一间套房。
宁渝借口想和姜念白一起玩，愣是挤到这个房间里，一边和姜念白玩手机上那个很火的变装游戏，一边察言观色，偶尔偷瞄一下姜之年。
没一会儿她手机响了起来，打破了姜之年放空的状态，他侧过脸看了一眼，宁渝低着头迅速拿出来看，咧着嘴没有灵魂地笑了一下，然后快准狠地挂了，等叔侄俩的注意力移开后她才连忙回复宁之汌：“别打电话！要死人的！”
宁之汌没想到这么严重，给姜之年打电话打不通的那一刻就慌神了，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他问宁渝：“他现在怎么样了？还?在生气？”
宁渝偷偷抬头看看，打字：“不怎么样，饭也不吃，一直在发呆，应该是在生气。”
宁之汌：“怎么会没吃饭？”
宁渝：“我们订了外卖，我和念白都吃了，年年说他不饿，就没吃。”
饭都没吃？怎么气成这样了？小天使有胃病，说不定现在已经开始疼了。
宁之汌那个后悔啊……当即丢了手机去了酒店后面的小树林里?，本想象征性地找根细树枝的，可惜这里?比较偏，树林子里?要么是长得参天的松树——爬不上去的那种；要么就是划一下就一股血的荆棘。
他左右为难左挑右选，最后赴死般折了根荆棘刺，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掰掉上面的刺，想让姜之年看到他后悔认错的决心和诚意，心说小天使这么善良可爱从不杀生的人总不会为了他破这个戒吧……
宁之汌坚信自己能熬过这一劫。
只是宁之汌不知道的是，其实宁渝说谎了……
姜之年不光吃了，还?吃得很高?兴的样子，毕竟姜念白一直在旁边吸引他的注意力，时不时地给他夹菜，夹完还?一定要盯着他吃到肚子里?去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