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兆南请他们吃饭,订在婚纱店旁边的川菜馆。
林知予和安琪例假将近,金曼姗不爱吃辣,三个人自己凑了一桌,要了一个清汤火锅。
他?们在二楼围栏边,她们在楼下靠窗的位置,正对着,抬头就能看见。
早过了饭点,店里就四五桌人,都挑了僻静的位置,不愿彼此影响。
金曼姗捏着筷子,眼巴巴看着一锅要滚不滚的汤底,十分焦躁:“等结婚那天我不得全天空腹了?多遭罪。”
安琪胳膊肘抵在桌上,高高举着手机,在看冬天的衣服:“就你屁事儿多,该吃吃,该喝喝,为一条破裙子为难自己,真有你的。”
“破裙子?”金曼姗怪叫起来,“几十万的东西,你说它破?”
“所以让你随便租一套穿穿算了,钱跟天上掉下来的一样,瞎折腾。”说着,想拉个同伙,看向林知予,“你说是不是啊知予?”
“几十万,确实花得不太值。”
“嘁,一个单身狗,一个勾搭上男人没两天,懂什么?”
安琪又看她一眼:“你找着男朋友了?”
听见“男朋友”三个字,林知予下意识抬头,今泽正好看过来,对视两秒,她先错开:“嗯。”
金曼姗热心地指给安琪看:“喏,坐在沈兆南左边儿那个就是。”
安琪拧起秀气的眉毛:“你不是不喜欢沈兆南这样的吗?他?朋友能好到哪里去?”
这话?金曼姗不爱听:“诶诶,怎么说你姐夫呢!”
“看着挺合眼缘的,他?也觉得不错,先交往看看。”林知予想起刚才?的谈话?,压低声音,脑袋往前凑凑,“不过他?说他不是爱玩的人,让我相信他?没和别的女人鬼混过。”
安琪撇嘴:“他?说什么是什么?他?们男的又没处男膜,他?爱怎么说随便咯。”
林知予呵呵干笑,反驳不了。
“你对男人的偏见到底打哪儿来的?”金曼姗不赞同,锅开了,眼疾手快地往里面下菜,嘴上不闲着,“我看这男的挺不错,抽烟还问问知予的意见,沈兆南那死男人就从来不问,恨不得把烟全吐在我脸上,把我呛死了,他?好娶新老婆。”
“你自己都抽,好意思说人沈兆南?”
“反正我感觉今泽靠谱,看着就不像会出去胡搞的人。”
“好都好上了,慢慢观摩呗。”安琪推一下眼镜,抬头往那边扫一眼,失笑,“老是往这边看,生怕我们教坏知予还是怎么?”
林知予忍不住偷看,他?已经回头和朋友聊起天。
金曼姗拿筷尾戳她脑门:“别看了,看多了容易腻烦。”
林知予吐吐舌,握起筷子,在桌面点两下,两端对齐,夹起一块煮老的肥牛喂到嘴里。
“干什么的?”安琪问。
“酒吧老板。”林知予回。
金曼姗补充:“蓝岛的大老板。”
安琪意外地扬起眉毛:“沈兆南朋友圈挺六啊。”
“你以为。”金曼姗嚼着肉片,烫得龇牙咧嘴,喝一口饮料缓和,“大宝贝你也别费心等什么真命天子了,沈兆南的圈子里一找一个准,我看那唐浩成就不错。”
安琪敬谢不敏:“别吧,你上次还和我吐槽唐浩成喝醉了会撒酒疯。”
“好上了你让他戒酒不就结了,多简单的事。”
“人家的个人喜好,我插什么手?”安琪不想提这些?,把话?题绕回林知予身上,“认识多久了?姗姗出国前还没听说你和哪个男的走得近。”
“一周。”到今天,刚好七天。
安琪被呛了一遭,抚着胸口顺气:“什么东西?一周?”
林知予点头答是。
“可以啊林知予,学人家玩闪恋呢?”安琪一向主张一步一步来,“他?是什么人摸清楚了吗?傻乎乎就和人好上了,别被他?哄得团团转还不自知。”
“少吓唬她,她找到个优质眼瞎的男人容易吗?”金曼姗说。
林知予听惯了她的揶揄调侃,完全不当回事儿。倒是安琪不爱听:“怎么了?知予自身条件本来也不差,蓝岛的大老板了不起啊?靠他?吃靠他?喝了?二?十一世纪了还谈门当户对,他?家里有皇位要继承?”
金曼姗很快投降:“得,我错了,是我说话不过大脑,别拿您那堆大道理?来折磨我的耳朵。”
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只要不是聊工作,总容易意见背道?而驰,从天南吵到地北,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林知予不愿意掺和,自顾自吃着,一半的肉食蔬菜进了她的肚子。
将近十点,几个男的从楼上下来,金曼姗还在捞锅底的漏网之鱼,安琪饭量小,最近在减肥,早搁了筷子。林知予抚着微微鼓起的肚皮,坐在旁边看金曼姗表演海底捞针。
沈兆南看不下去:“不够再点两个,我等你。”
“点了又吃不完。”金曼姗就着漏勺,叼下一小块软烂的土豆,嚼了咽下,意犹未尽地咂咂嘴,“走吧,回去的路上打包一份鸡蛋卷,我想吃长虹街那家的,你陪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