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挂钟运转的时针指向12。
杨奕洛回?过?神时,已经?是午夜的后半。
一夜未眠,直到黎明破晓,仍没等来聂娄的身影。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杨奕洛按断通话。
时间继续向前,他不可能为?一个凭空消失的人抛下正?常生?活。
何况那还不是人类……
聂娄像从未出现过?,消失得无声无息。
杨奕洛不懂原因?,但他很知趣。
知趣是成年人该有的表现,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像往常一样,下楼买了份早餐。
“一份?你弟弟呢?”铺子的老板知晓他有个好看的“表弟”,开玩笑地问。
“他最近不在家,”杨奕洛付钱的动作顿了下。
“爱跑出去玩了?年轻人都这样,”老板把煎饼果子递给他。
“……”他笑笑,没有接话。
杨奕洛食之?无味,迈腿走向人流涌动的地铁口?。
在工作没确定前,他只能持续这样早出晚归的生?活,奔波在各大商圈写字楼间。
这日,一则陌生?电话打到了他手机上。
杨奕洛立刻接通,却不是念想中的声音。
“杨奕洛,你最近怎么样?”虚弱的女声,熟悉的音色。
“沈韵?”杨奕洛吃惊过?后,稍有开心,“你醒了。”
“对啊,我一个人在医院里,好无聊。”
“刚好我有空,过?去看看你,”杨奕洛笑了。
“好啊,就等你这句。”
沈韵命大,但她的家人却死在这场邪恶的献祭中,她不想把事情捅得众人皆知,除了杨奕洛这样的知情人,就再无倾诉的对象。好歹是个成年人,遭遇这样的变故,也能处理好双亲的后事,接管他们留下的遗产。
沈家有不少家产,沈父留下的公?司,理所应当地被她继承,导致董事会催促她尽快回?去接管家业。
杨奕洛带着果篮探望她,单人病房内,两?人见面后,各自感慨几秒。
“我真命大,”沈韵自嘲。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杨奕洛坐下,陪她说说话。
桌柜上很干净,只有一个果篮孤零零地摆在上头,显然,杨奕洛是病房的第一个探访人。
沈韵刚醒来,身体处于虚弱状态,医生?限制她玩手机,这导致她觉得养伤期间十分无聊难耐。
两?人聊了几句,杨奕洛才知她没把这事告诉周围的亲朋好友。
“等等吧,等我完全好了,那些事需要?太多精力去应付。”
“好好休息,”杨奕洛自然明白。
“说说你,黑眼?圈这么重,最近在忙什?么?”沈韵问。
“我辞职了,忙着找工作。”
“也是,罗森……”沈韵说起这个名字就不寒而栗,“你是该离开,那里不安全,既然如此,不如来我的公?司。”
“嗯?你的公?司?”杨奕洛楞了一下。
“我父母留下的公?司,虽然不是什?么国际集团,但年收益也是不错的,我毕竟还年轻,想很好地接管它,需要?一些帮手,我希望这其中有你,何况,没有你我早就死了,”说到这儿,沈韵眼?底闪过?感激之?色。
“是政府救了我们,”杨奕洛摇头。
“别了吧,你说那群非自然事件调查员?,我醒后见过?他们,献祭过?去几天才调查到我家,效率有够低的,”而且在沈韵醒来时,那两?个家伙还表现出惊讶,认为?她能活过?来完全是奇迹。
沈韵也发现,自从遇到杨奕洛后,献祭的遗留危害开始减弱,让她越发肯定对方身上存有某种隐形的能力,当然,她不打算把这些猜测告知政府,免得给杨奕洛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能活下来,自是幸运,沈韵知道杨奕洛经?济上有困难,对方父母去世家里还欠了笔债,想到这里,倒有几分同病相怜。
沈家也算A市有名有钱的人家,沈韵让杨奕洛做她的左右手,直接开出年薪70万,杨奕洛很无奈,和?对方还价,最后卡在了四十万。沈韵表示要?是再还价,她就直接加到100万。
他俩都是刚毕业的人,说起来没什?么经?验,给这么高的薪酬,杨奕洛觉得受之?有愧。
沈韵却觉得他太老实,认为?他们这种顶级高校出生?的毕业生?,就算是应届也能在市场上拿到30w的年薪,并对他曾经?的薪酬进?行了调查。
知道这些后,杨奕洛意识到自己之?前被资本压榨了,别说30w了,在罗森这样的大集团里,他连20w都没能拿到。
罗森实属不做人,不仅到处乱搞□□献祭,还严重地压低工资!
这一刻,杨奕洛打工人,真正?怒了。
在杨奕洛离开前,沈韵拿出一笔钱,想酬谢他。
“一点心意,而且我没这么快出院,”沈韵意思?等自己出院回?到公?司,才能给杨奕洛安排稳定的工作,在此之?前,她担心对方的经?济状况。
“不用了,沈韵,我们是朋友,我不会收你这笔钱,”杨奕洛确实很缺钱,对方手里的几万,对他来说是笔不菲的酬金,但正?如他说的,他们是朋友。
“不是,我觉得自己必须酬谢你,”沈韵解释。
“你已经?给了我一份不错的工作……沈韵,朋友是平等的,我帮你,你帮我。如果以后出了什?么问题,再给我打电话吧,”杨奕洛拒绝了这份酬谢,在他看来这完全没必要?。
“好吧,”沈韵叹气,笑了,“我只是觉得……是我想岔了,下个月记得来公?司报道。”
“行,”杨奕洛来了一趟,收获了一份不错的工作,说来也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