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贵妃在背后将康太师狠狠地骂了一顿后才算是消了点气:“我知你心里也不痛快,但现在还不能和他撕破脸,你父皇给你赐婚也算是种赏赐,五殿下的婚事你父皇提都懒得提,就梅妃在那上蹿下跳的。”
“至于你心心念念的平和县主,她既已及笄,我自会寻个合适的机会,让她成为你的平妃。”
“多谢母妃。”
“你得空去国公府一趟,听闻老夫人身子不适,你替母妃送些老参过去。”
“是。”
陶襄从宫里一路出来,想着也没其他事索性绕了个道去了祝国公府,将母妃交代的药材和补品送到老夫人手里。
老夫人头疾复发,听闻陶襄来了忙让婢女扶着坐起来。
陶襄快步走到床前:“外祖母。”
老夫人摆摆手:“快别这么叫,折煞老身了。”
陶襄笑笑:“这又没外人,不拘那些细节。母妃得知您病了,心急如焚,让我送些老参给您。”
“你母妃有心了。”祝老夫人慈爱地看着陶襄,“听闻皇上给你赐婚了,是昌平侯福的嫡小姐。”
“是。”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殿下心思缜密,有些话老身也不必多说,殿下自然清楚。”
老夫人上次去侯府请过宋妙手,和康氏打过交道,又听祝敏之说起过侯府的一些事,少不得要提醒陶襄几句。
陶襄点头应下,看了一圈:“敏妹妹呢?”
说到祝敏之,祝老夫人眉眼间全是慈爱:“这丫头连着几日都去太虚观,说要替老身祈福。”
“敏妹妹最是心疼您了。”
祝敏之和姜雨笙交好,陶襄本来还想借着机会和她私聊几句,问问姜雨笙的心思,如今看来只能下次遇到再说了。
而此刻祝敏之还在太虚观里,她在这供奉了长生牌,又捐了不少香油钱,正要出门外面却下起了小雨。
“墨香,你去问道长借把油纸伞来。”
“是。”
墨香应声而去,这细如牛毛的雨走一会也不会淋湿,祝敏之迈着小步从台阶上下来,行到门口时头顶上出现了油纸伞,她不由皱眉:“怎得去了这么久?”
一回头却惊了下,她愣了愣:“小叔?”
沈铮撑着油纸伞一路往前:“墨香在马车那候着,我送你下去。”
“哦。”祝敏之与他并肩而行,可油纸伞小,她的肩膀总是会撞到他,一撞上,她就不由自主想起那夜在观星台上的情景,脸又羞又红,下意识地隔开距离。
“你再往外走,我就抱你下山。”沈铮戏谑地看着她。
祝敏之走也不是,停也不是,一时呆在原地。
沈铮也不催促,似乎猜到她的心思,他将油纸伞递到她手心里,往旁边一步:“你撑便好。”
祝敏之抿着唇不说话,两人继续往前走。雨逐渐大了起来,沈铮在雨里走着,着凉冻着了怎么办?
她收住脚步,抬高油纸伞:“你进来,一起走吧。”
“不怕撞到我了?”
祝敏之捏着伞骨的手紧了紧,看向别处:“让你进来就进来,小叔怎的也这么多话了?”
看她因害羞而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沈铮只觉得甚是可爱,他低着头一步跨进了油纸伞,伸手将她的脸掰正:“为何不敢看我?”
祝敏之生怕他忽然吻下来,空着的那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瞪圆了眼睛看着沈铮,有些含糊道:“小叔,不可以。”
沈铮本就俊朗无比,五官柔和下来,眼底还带着宠溺的笑,祝敏之完全抗拒不了,只觉得整颗心都跟着他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