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珍将事情一说,李氏气得拿起旁边的大石头就砸了下去,听得骨头断裂的声音,还有裴锦瑟闷哼的声音,随即一阵抽搐,人就彻底晕过去了。
李氏还觉得不解恨:“儿,你在这看着,我去买点东西回来。不好好将她惩治一番,实在是难解我心头之恨。”
谭珍并不知道李氏买什么去了,他又怒又气,进屋子拿了坛酒,仰头一饮而尽,犹觉得不过瘾,两坛三坛继续喝。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李氏还没回来,谭珍已经喝得醉醺醺的,起身踉跄着身子还要进屋去拿酒,却被脚下的圆滚木槌一绊。
他整个人都往前冲,谁也没想到地上还有个铁锹,他这角度跌下去,胸口直接就戳在了铁锹上,酒彻底醒了。
痛得几乎昏过去,谭珍费力地翻个身,哆嗦着手把铁锹从胸口处拔下,疼痛难忍之间他看到原本昏迷不醒的裴锦瑟站了起来,他提着气道:“还……还不赶紧扶我起来?”
裴锦瑟忍痛走了过去,弯腰拿过他手里的铁锹,定定地看着谭珍一会,突然高高举起铁锹,对着他的脖子就狠狠地铲了下去!
可怜刚刚还嚣张跋扈的谭珍,此刻头和身子只靠着半个脖子连接着,血瞬间喷了出来,他身子抽搐着,死死地瞪着裴锦瑟,没一会儿抽搐的四肢就没了动作。
李氏手里捧着一个坛子快步走进院子,一眼就看到了地上躺着的谭珍。
李氏大惊失色,腿一软,直接跌倒在地,手里的坛子落了地,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连手带脚的爬到谭珍身边,伸手去摸那已经血都流干了的脖子:“珍……珍哥儿?”
可是谭珍早就死透了,哪里还能回应李氏的呼唤。
“珍哥儿!珍哥儿!”李氏撕心裂肺的惨叫着,手心里全是血,她将自己衣袍脱下,裹住谭珍的脖子,“你放心,娘这就去找大夫,别怕啊,肯定能治好你的。”
那件素色的夹袄已经被染成了深红色,李氏手都在颤抖,忍着剧痛站起来,一转身就看到手里拿着铁锹的裴锦瑟。
李氏看看她,再看看她手里的工具,喝道:“是你!是你杀了珍哥儿!”
裴锦瑟此刻仿佛是地狱里来的恶鬼,她一扬手,手里的铁锹就冲着李氏的脸狠狠一拍,将她拍倒在地,紧跟着就一铁锹铲在了她的脸颊上,半张脸都没了,颧骨都露了出来。
“啊!”李氏惨叫一声。
裴锦瑟脸上带着笑意:“怎么样,疼吗?”她看到李氏拿回来的坛子,捡起来打开盖子,竟发现里面是还热乎的铁箔。
这个恶毒的老妇,肯定是想要用这个铁箔封住她,让她做个“石女”!
裴锦瑟找来绳子,将李氏手脚都绑住,眼底迸发出嗜血的光芒:“你这么喜欢这些东西,那就让我好好来帮你吧。”
她神色认真专注,就好像在描绘一幅丹青,动作轻柔而缓慢,听得李氏的惨叫声,她轻笑着,食指抵在唇上:“嘘,你若是再喊,我就把你嘴巴也封起来。”
李氏顿时噤声,脸上一片痛楚,四肢忍不住的颤抖。
夜色笼罩着整个院子,院子里那棵两人粗的大树被夜风吹得飒飒作响,仿佛是被院子里这骇人的情景给吓到。
翌日一早,天色阴沉,小雨飘着,没一会儿又开始雨夹雪了。
“小姐。”茶花撑着油纸伞从外面走进来,“昨夜大火的人家查清楚了,是谭珍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