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笙一弯腰将姜湛捞了过来,见他胳膊上一个刀口,面色顿时阴沉下来,将孩子丢给茶花,拳风不停,再次攻了上去。
潘元凯那三脚猫武功如何是姜雨笙的对手,虽然带了护卫,可那些不是什么高手,芍药一人对付就足够了。
不过几招,姜雨笙就将潘元凯给打趴下了,她摁着他的脖子,将他那只揪过姜湛的手撑在桌子上,掏出匕首一下就刺在了他的手心上。
听得耳边惨叫声,她道:“都被净身了还不吸取教训,不是所有人都是你招惹的起的。”
潘元凯疼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西厂护卫连忙将人带走,姜雨笙揉了揉脸色发白的姜湛:“可有受伤?”
姜湛明明还心有余悸,却担心姜雨笙担忧,硬是让自己看起来很勇敢很平静:“我没事,阿姐。”
被这么一闹,姜雨笙也没心思继续看账本了,带着姜湛和宋妙手一道回了督主府。
进了那朱红色大门,将一切嘈杂关在门外,宋妙手才开口问道:“女娃娃,你怎么想的?”
姜雨笙清丽的脸上带着倔强和不屑:“他这是要借别人的手来对付大人了,大人如今在帮他平叛,他却做出这样的事来,实在寒心。他既然不仁了,为何我们还要对他有忠有义?”
宋妙手压低声音道:“那若是苏俨……”
虽是点到为止的话,聪慧的姜雨笙却瞬间明白了:“我既嫁给了大人,那便与他是一体的。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大人如何我便如何。”
宋妙手只是连着点头,却不再说话。
今日姜雨笙特意连着说了几个故事哄姜湛睡觉,听得他呼吸声渐起才起身离开。
不曾想半夜了姜湛突然发起热来了,一度说胡话,口中不停地喊着“娘亲”。
宋妙手已经用银针封住他几处穴道,姜雨笙让茶花端来热水,一遍又一遍替姜湛擦着身子,可忙到东方泛白,姜湛反倒越来越热。
“老先生,湛哥儿怕是今日吓着惊厥了。”姜雨笙坐在床沿边,将姜湛的手握在手心里,听他迷迷糊糊说着胡话,她既是心疼又是自责。
“小姐,药熬好了。”芍药端着药进来,扶起姜湛,由姜雨笙将这一碗药灌下去。
看姜湛这难受的样子,姜雨笙真恨不得再去暴打潘元凯一顿,她才是他要对付的人,姜湛不过是被连累而已。
日头逐渐升起,姜湛的热度才算是稍微退了些。
姜雨笙沉思片刻后道:“如今潘元凯得势,而且皇上还弄了这该死的西厂,日后怕还会有其他的危险,我想先把老先生和湛哥儿送走。”
宋妙手摇头:“送他走,我不走。”见姜雨笙要反驳,他道,“如今敌人在暗,防不胜防,万一出现什么事,谁的医术有我的好?再说了,苏俨那臭小子身上的毒就是个隐患,我若是离得远,他犯病了怎么办?”
知道他都为苏俨着想,可若是因此而连累他,姜雨笙又愧疚不已。
宋妙手知她心思,道:“便当是我还苏俨母亲的人情吧。”
可姜湛要如今送出去?
姜雨笙和督主府的人怕是早就被暗中监视起来了,她连给齐明初送葬都出不去,更别说送姜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