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娇显然没想到本应该被灭口的人会再出现在眼前,说不惊慌和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放火的是个打更的,他驼背的厉害,因而落了个骆驼的外号。
骆驼脖子上被白纱布缠着,走路缓慢,就连行礼也得扶着脖子,极为小心翼翼地僵硬地点头:“小的见过大人。”
“山湾拗马家院子的火可是你放的?为何要如此做?”
骆驼一脸愧疚:“小的是个打更和倒夜来香的,那夜小的正途径马家附近打更,就见有两个带刀的护卫徘徊着,见到小的出没,其中一人上前给了小的十两银子,让小的往马家后院那稻草堆里丢个火折子进去。”
“小的当时也是被钱财迷了心窍才会应下这事,可听得马家院子着大火,里面的人都被困时,小的又良心不安,便又从家赶了回来,可那马家早就成火海了,小的如何进得去。只能等翌日一早火灭了,再进去看看,若是能寻得马家人的尸体,就好生安葬当是赎罪了。”
“哪知才到院门口,就再次看到了那日给小人银子的护卫,他也认出了小人,将小人骗至巷子里,二话不说一刀就抹了小人的脖子上。”骆驼越说越气愤,“好在天尊怜我,让小人没死成,便是让小人来抓出这恶人的!”
“这护卫若是站在你面前让你认,你能认得出吗?”杨少英问道。
“大人尽管放心,他就是烧成灰,小的都认识。”
“去,将侯府的护卫都给领到这里来,让他好好认认。”
“是。”
“等等。”骆驼因为太急反倒牵扯到了伤口,痛得一张老脸脸皱成一朵菊花,“大人,小的刚刚进来时,看到那护卫就在这围观的人群里。”
“哦?来人,将大门关上。”
而骆驼口中的那个护卫,做贼心虚,在听得骆驼说这话后就连忙脚底抹油准备溜之大吉,却被早就候在大理寺门口的齐星河给拦住了。
齐星河来之前,就听得姜雨笙吩咐到时候让他在大理寺门口守着,除非是将这案子审清楚了,否则谁都不准离开。
齐星河果然等到了这几个百姓,但一交手就知道对方是有武功的,而且也不弱。
大理寺的捕快很快就赶过来了,那几个护卫寡不敌众,最后只能任由被乖乖地押回到了公堂之上。
“咦,这不是刚刚在一旁说坐轮椅上的小姑娘就是个勾搭成性的男子吗?”
“是啊,他旁边那个,还说原告的丈夫是亲眼目睹她红杏出墙活活气死的。”
“这原来是侯府的护卫?”有个男子瞪圆了眼睛,“让护卫假扮做百姓,在我们中间散布谣言,让我们听信他们的话?”
“天啊,这心思可真够恶毒的。”
“要我说还审什么,若不是做贼心虚,谁会大费周章做这事?”
陈娇娇听着这些议论,又看着被打的嗷嗷大叫的弟弟,心里也开始焦急起来了,他们进来也一个多时辰了,希望父亲见到他们没按约定时间回去,赶紧赶过来。
“陈良元,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冤……冤枉。”陈良元仰着头,那神色怎么看怎么无辜。
“大奉律法,没有一条写了说傻子犯了律法可以没有任何罪罚,否则人人都可以装傻当傻子,想如何变如何了。”
姜雨笙神色清冷地走到陈良元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继续道,“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你父亲的吃喝玩乐学的倒是挺精的,怎么,还不知羞耻的惦记上姨娘了?”
陈良元眼底的惊讶虽然一闪而过,但还是被姜雨笙给捕捉到了,她再道:“你父亲有十二个姨娘,至少有半数被你给欺负了,原来喜欢这样的感觉?你父亲若是知道了,是会骂你,还是觉得自己这儿子有出息了?”
姜雨笙语速越来越快:“最让人不可思议的,你竟然对你的姑母,陈太后也起了龌龊心思!每次你进宫,你和太后独处,你那眼光充满了下流,若是太后知道你的想法,会不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