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没有出路,难道掏鸟蛋就有出路了?”
姜雨笙语气微凉,“这山上有多少只鸟,一只鸟能生多少个蛋,同一只鸟又隔多久再生蛋?再说了,鸟蛋都被你们掏光了,这小鸟孵不出来,这以后山上还有鸟吗?没有鸟,又何来的蛋?没有蛋,你们掏什么?”
孙福旺被姜雨笙的伶牙俐齿打败,指着姜雨笙:“那学堂里的夫子成日里在那教什么之乎者也,那些就能变出银子来了?再说了,我家旺仔又不用做大官,读那么多书做什么?能认识几个字,能略懂些算数,卖鸟蛋的时候不被骗,就可以了。”
“愚昧!”姜雨笙简直是被他这话给气得不行,“以前你们说没条件,不能送孩子去读书,还能理解。可现在学堂有了,夫子有了,还不用你们交任何费用,为何还不送孩子去读书?”
“你读书可能不一定能科举成功,可你如果不读书,就一定不会成功。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你这样做,是害了孩子!”
孙福旺“呸”了一声,那漫天飞的唾沫简直是要把姜雨笙给淹没了:‘“他是我的娃,我想他如何他就如何,要你这外人管这么多?”
他又看向金晃,猥琐的语气里带着恶意,“你以为黑妹去了都城有书读就是好的了?我可听说了,她一点都不自爱,还和那侯府的人搞在一起,反而还反咬一口。”
“说是世子欺辱她,也不看看她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泥巴里地出来的东西,还想上桌子当那纯洁无瑕的莲藕?臭不要脸。”
别说金晃脸色骤变了,就是姜雨笙也没想到这孙福旺会说这样难听的话,看金晃身子晃了晃,连忙上前扶住她,冷脸看着孙福旺:“都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原本还不信,如今却是十足信了的。”
“你骂谁是狗呢?”孙福旺大怒。
“谁喊谁是狗。”姜雨笙眉目间都泛着冷意,“读书没有用?我告诉你,我就是站在你面前对着你骂,你都不知道是在骂你,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孙福旺又“呸”了一声:“你这是太高估你自己了,还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既然你存心要自取其辱,那我便大发慈悲的成全你。”姜雨笙道,“汝何不以溺自照?”
“什么?”孙福旺傻眼了,这还真没听懂。
“汝何不以溺自照?”姜雨笙又重复了一句,看他神色就知道听不明白了,“是听不懂吧?翻译过来就是,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真是辣眼睛。”
“画地成圆,祝尔长眠。画个圈圈诅咒你。”
“毋聒噪乱视听,不要瞎叨叨。”
“君颜上似可跑马,你脸可真大。”
“朽木不可雕也,你个笨蛋。”
姜雨笙噼里啪啦的说着,孙福旺彻底傻眼了。
她道:“拿你当人的时候,麻烦你尽量装得像一点好吗?”她又看向旺仔,“旺仔,你自己想读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