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留一段时间。”
“你确定她是你的女儿?”肃帝也有些好奇,“不是说她是裴国公的女儿吗?”
康泰和想起多年前那个夜晚,他不顾一切地强要了姜雨笙的母亲,而他算算时间,总觉得就差不多是这时间。
康泰和将白子放下:“待微臣再核查清楚,若他不是我的女儿,自然直接了结了她。但她若真的是我的女儿,还请皇上将她交由微臣处置。”
“你是从龙的大功臣,这点事朕自然是要满足你的。”肃帝将棋子放下,将白子围成了包围趋势,让白子再无翻转。
“皇上棋艺越发精湛了,微臣心服口服。”
“皇上。”一心腹太监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太后娘娘快不行了。”
肃帝施施然地站了起来,拢了拢龙袍,淡淡道:“那朕就去送她最后一程。”
肃帝到的时候,陈太后已经是回光返照了。
她看到来人,眼神陡然一亮,可想起他做的那些事,又迅速地黯然下去,语气带着恨意:“陶肃,你好狠的心啊。”
“朕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肃帝挥挥手,让其他人都下去,就只剩下他和陈太后,他这时候才道,“朕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奢求太多,也别奢望本不属于你的,安分守己地做好这太后之位便好,你却非不听。”
“这龙椅不是你的,哀家都能夺下给你。哀家凭什么不能奢望?”陈太后眼里迸发骇人的光,“这件事上,哀家就是没你狠心,对你还有一丝丝的幻象,否则也不会让你先动手了。”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哀家既然输了但也没什么好说的。”陈太后突然一把伸手抓住肃帝的手,“陶肃,死前我只问你,你对我,有没有过一点点喜欢?”
肃帝将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神色柔和,但那说出的话却是冷冰至极:“你不是心里清楚的很,朕心里只有谁吗?”
陈太后颓然地坐回床榻上,喃喃着:“果然,果然……”
“你安心上路吧,尽管你犯下这么大的罪,但朕还是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后事,让你风风光光的下葬。”
陈太后又变得凌厉起来,声音尖锐:“陶肃,我诅咒你,不仅得不到那孔家姑娘的半点情意,我还诅咒你不得好死!”
她说完这话就如断线的风筝坠到了床上,起先还大口大口的喘气,再到后面气息就逐渐弱了下去,直到气息全无,但那双铜陵般的眼睛却一直瞪着肃帝。
太后病逝的消息传遍整个都城,虽然对外宣称是因为罪行被揭发心有愧疚而成病,但大家都知道很有可能是畏罪自杀。
姜雨笙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忍不住低声咒骂一句卧槽,早死不死的偏偏这时候死,那哥哥和阿雪的婚事就只能一年后了。
郁闷至极的裴玄连着喝了三日的闷酒,直到魏雪竹上门来亲自宽慰,不知道说了什么才哄得裴大将军喜笑颜开,也把郁闷抛诸脑后。
“阿姐,阿姐!”杭湛迈着小腿从外面一路飞奔过来,“有人把娘亲带走了,让我把这封信给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