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瑶一路驱马追出了十多里外才追上了李氏,驾马近了才问道:“姨,您这是要去哪里?”
李氏就坐在一辆摇摇晃晃的牛车上,对邬瑶摆手,泪眼朦胧道:“丫头,回去吧。”
“姨,如今您就一个人,我也没了父亲,您就跟着我,让我好好孝敬您。”邬瑶落了马,牵着马跟在牛车边,才说了这么几句就忍不住落了泪。
“好孩子。”李氏也跟着抹了把泪,“我们邱家欠你们父女的已经很多了,你若是真心想着念着姨,便让我自己在乡下好好过日子吧,你得空来看看便是。”
李氏虽是个寡妇,但性格却极为要强和倔强,否则也不能一个人将邱粟拉扯大。
邬瑶见她这般也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她都不会留下,便从衣袖里取出一张银票,快步上前塞到她手心里:“你一直把我当闺女,以后我便是您的亲闺女,有事没事,您都给我来信啊。”
“好。”
千言万语却如鲠在喉,除了哽咽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邬瑶渐渐停住了脚步,看着那牛车逐渐远去。
这一别,怕是日后再难相见了。
邱粟一事自然也传到了姜雨笙耳朵里,她似是对这个结果不意外。
那么想要出人头地的人,到最后发现唯一能出人头低的出路被堵死了,他还有何脸面去面对母亲,面对邬瑶,甚至是以前那些人?
他没了官职,又休了陈娇娇,艰难地在这都城生存着,不敢回江宁府,就是怕被人瞧不起和笑话。
可如今连命都没了,人家如何话笑话他,躺在那冰凉的棺材里,也不会知道了。
“夫人,春哥儿来了。”芍药喊了一声,声音雀跃欢喜,“茶花生了,生了个闺女!”
姜雨笙倏然站起来:“真的?”
下一刻,陈富春就到了跟前,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他这满脸春风的可见欢喜的不得了。
他把满篮子的喜蛋放在桌子上,吩咐清荷去给府里的人都分了,笑着对姜雨笙道:“托夫人的福,母女平安。”
“这就好,这就好。”姜雨笙也跟着欢喜。
“采冬帮忙照顾她坐月子,待出了月子,我和茶花带着孩子来给夫人请安。”
“孩子还小,好好养着,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姜雨笙道,“都说闺女像父亲,你家的像你吗?”
“像!”陈富春顿时兴高采烈道,“那简直和我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他那开心的情绪一直感染着大家,大家也都为他感到开心。
姜雨笙留他在这住下,但陈富春心里惦记着的都是茶花母女,说什么都要回去。
可这天气不好,回庄子的路也不平顺,姜雨笙放下不心,便让阿全和他一道走这一遭,正好也能带点东西回去给茶花。
隔了两日阿全才从庄子那回来,姜雨笙本还以为他会在那多住几日,毕竟他现在和采冬也是夫妻。
“如今是多事之秋,侯爷身边也没有能干的人了,我在庄子那住得也不踏实。”阿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