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富春道:“如今庄子被你弄的没办法养地,那我们便不养,当做是休养生息。我们跟着东家赚的银子,还有她时不时逢年过节就给我们发的银子,够我们熬过严冬。但陈安民,我们熬得过去,你们熬得过吗?”
“就是,这老天爷可是公平的很,大雪下了这么多日,我们这地里一层厚厚的雪,你敢说你地里就都是干的?”
陈安民被戳到了痛处,正是因为熬不过去了,这才来做这抢夺的事,却又不能让陈富春看出来,只道:“我们跟着皇上,自然不愁吃穿。你们跟着反贼,就等着受死吧。”
“你日日都将反贼挂在嘴边,那待你找到了再说吧。”陈富春将手里的耙往前一掷,竟然准确无误地砸到了陈安民的脚背上,后者顿时嗷嗷大叫。
“再不走,砸的可就是你的头了。或者你我再到县令面前好好问问,当初你一个应该问斩的犯人,最后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陈安民一听这个就慌了,他家那婆娘好不容易东拼西凑出来的银子把他捞了出来,县令也交代过让他在家里安分守己别再闹事,否则再闹到跟前来反倒把他牵扯进去,这就麻烦大了
陈安民带着一众人等悻悻离开,离开前还不忘把院子里的那两坛酸菜搬走,总好过去什么都没拿到。
陈富春对陈六叔拱手道:“今日多谢六叔了。”
那陈安民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若不是看到这么多人来,只怕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
陈六叔摆摆手:“大家都是一个庄子的,帮你了也是帮了我们自己,无需这么客气。等东家度过这个难关,我们还等着东家给我们涨工钱呢。”
“是说,还有等着年节发肉呢。”有农夫也跟着说道。
目送他们离开,将被陈安民踢倒的大门修好,陈富春才回到屋子里,对陈婆子道:“刚刚可吵到东家了?”
陈婆子摇头:“我刚从地窖回来,东家正睡着呢,采冬守着,没事的。”
这陈安民日日都带着人来闹,担心会影响到姜雨笙的心情和养胎,陈富春便在地窖里整理出了一个屋子。
白日里姜雨笙便都在地窖里,入夜后等村民们都安歇后,她再从地窖里出来。
好在姜雨笙本就不是娇气的人,也知道如今是最关键时刻,不仅没有半点叫苦,还反过来宽慰陈富春等人。
而苏俨刚到江宁府,就和早就候在那的康知灼汇合,后者将招募好的队伍交到他手里,还当着一众将士的面宣读了那份用不少人鲜血留存下来的遗诏。
“朕感时日不多,将皇位传至太子陶俨,西凉圣女之子,朕将其一直放在西凉磨炼。裴国公和张太傅作为辅佐之臣……”
康知灼将这份遗诏读完,且带头跪下,举着遗诏:“卑职康知灼,见过太子殿下!”
“见过太子殿下!”身后一众将士也跟着跪下,声音都怎么样。
身穿铠甲的苏俨站在高台上,手指着都城方向:“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