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榭揉了揉眉心，轻悠悠叹了口气。
“小女子确实没有出卖王爷的理由。俗话说的，‘多条朋友多条路’。我宋榭既然收了王爷的礼物，当然不会做那不仁不义之事。但是……”
她停顿了下，扬眉道：“小女子想要问的是，这楼里的玄鹤姑娘到底与王爷是何关系，人现在又在何处？”
翌宸眉头一拢，“小娘子这是疑心我掳了玄鹤姑娘？”
宋榭轻声笑了起来，缓缓摇头。“不，宋榭只是觉得王爷这样身份的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更何况王爷手中有千机楼，又何须向白月楼打探消息？只是，这玄鹤失踪事关重大，王爷又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小女子自然得多问一两句。”
翌宸没有接她的话，只定定望着她，眉眼拢了起来。
他之所以如此的不避讳，是因之前便听过宋榭和顾季长的名头。且在离开军营之前，柳徵给了他一封密信，信中提及此二人多有赞赏。
如今看来，这宋榭确实非一般人能比。她的这份沉稳，便是许多男儿都无法企及的。
宋榭见翌宸一直没有说话，轻呷了一口酒，朗声笑道：“王爷也不必动怒。就算是王爷将所有的身家性命交给我，该怀疑的时候，我宋榭依旧会毫不犹豫的怀疑。”
“很好。”
翌宸赞了一声，却耸了耸肩，“可惜，玄鹤小娘子的下落本王确实不知。”
宋榭闻言与翌宸的目光对上，思索良久之后起身，朝着他施礼，“是宋榭鲁莽了。王爷既然不知道，那宋榭便不打扰了。”
言罢，她往屋外走去。
翌宸出声道：“宋榭，有时候许多的事情不一定要问个结果。”
宋榭驻足，却没有回头，眯眼道：“可是，任何事情都会有个结局。无论好坏。”
话毕，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
翌清煎好了药上楼来，走到拐角的时候跟宋榭打了个照面，见她那般神色，脸上满是疑惑。
宋榭微微笑着她颌首，而后朝远处站着的红雀和京墨招了招手，“收拾收拾，咱们待会启程回京都。”
京墨诧异却没有说话，拧身进了屋中。
红雀眨了眨眼，凑到宋榭身边，低声道：“小姐，可问出什么了？”
宋榭摇头，压低了声音言道：“他是王爷，我只是个普通百姓。就算他真的知道什么，我也不好强问。去吧，让人继续找玄鹤，我相信她一定还在城中。”
红雀揉了揉眉头，想了半晌却没明白宋榭这话里的意思。抬头间，宋榭已经朝楼下走去了。
京墨的速度很快，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已经提着行囊走了出来。
众人上马，便急匆匆往京都去了。
二楼的一扇窗户被人推开了，翌清露出半个身子，看着绝尘而去的宋榭，声音冷冷的。“父王，您觉得宋榭会信您说的吗？她可不是一般女子。”
“她不信又能够如何呢？”
身后传来翌宸的声音，夹在着一声冷笑。
翌清回过头去，缓缓摇头，言道：“父王，你还是低估了她。”
翌宸没有说话，眼睛眯在了一起。
他知道，自己那些话宋榭未必会信。可是，他若不这样说，宋榭又怎么会尽快离开呢？
半晌，翌宸抬眉，向翌清说道：“让人去查，将白月楼失踪的那女子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