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这是什么毛病？
难不成不是唱给人听的？
薛锦之和秦无垢脑海里忽然冒出这样的念头，看那人的时候神情都变得有些古怪。
那人见两人神色不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摊手。
“你们没猜错，他的戏确实不是给普通人听的。”
那人长长叹了口气，朝四周看了眼，而后朝两人招了招手，指了指那边无人的角落，率先抬脚朝那边走了过去。回头间，见二人站在原地眼中满是疑惑，拢眉。
“这边说话。”
薛锦之和秦无垢两人确实满心的疑惑。这种事情以前也听过，不过嘛，这妖族和兽族，哪怕是精灵魂魄都是可以看到的，也能听得懂那些个戏文。这揽月到底在搞什么鬼？
寻思着，秦无垢朝薛锦之使了个眼色，两人朝着那人走了过去。
到了暗处，就听那人将声音压得很低，眼中也有几分惊恐。
“他的戏……他的戏是在半夜无人的时候唱给鬼听的。”
“这可新鲜，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薛锦之在这汾阳住了这么些年，还未曾听说过这样的事情，于是故作好奇向那人询问。
那人看了看薛锦之和秦无垢，略作思索之后将自己所知与二人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个彻底。
原来，这揽月并非汾阳人士，就连这戏班子也是打南边来的。三个月前戏班的班主忽然说要北上，众人不明就里，但班主有意，众人为了混口饭吃，也就跟着来了。
揽月是在南边的时候入的戏班，他来时孤身一人，称家中亲人皆已身亡，他一人孤苦伶仃漂泊，幼时随人学了些本事。班主是个善心人，于是收留了他。
自他入了戏班之后，这戏班的生意倒是好了许多。揽月又擅长一些歧黄之术，平日里也有帮百姓看些头疼脑热的，因此百姓都很卖他的面子。
原本一切照旧，众人生活也未曾起半点的变化和波澜。然，就在揽月入了戏班半年后，有一天夜里这戏班后院不知道怎得就传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听着很是瘆人。
戏班子里年纪不大的孩子被那声音吓得失了魂，班主思来想去就换了地方，可是那声音却一直跟随。揽月后来找了班主去聊，二人聊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是后来揽月不再跟其他人搭戏，夜里众人收工之后他才起来，焚香上妆，而后唱着众人听不懂的词。
时间久了，这便也成了他们戏班子里不可外传的秘密。
秦无垢心中失笑，这算是哪门子的秘密，指不定那事情就是揽月自己弄出来的，为的是能让自己在戏班子里有一席之地，而别人又不知道他暗地里到底在谋划什么。
薛锦之拢了拢眉头，不解道：“既然是不能说的秘密，你为何又说给我们听？”
那人神情一滞，叹气道：“班主确实不让我们说给别人听，就当班子里没有揽月这么一号人。可是前几天的时候那揽月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告诉班主说这戏他唱不了多久了。”
大概是半个月前吧，那天夜里揽月没有按照往常的时间去开戏，当夜众人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还觉得奇怪呢，班主就去找他了。揽月与班主说了这些话之后行为越发的古怪。后来有人也来戏班子打探过揽月，班主觉得这事情不太对，但为了众人的安危却没有出去，直言戏班子没有这么个人。
不过，就在昨天夜里，揽月来了戏班子之后说是今夜要唱最后一出，唱完之后他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