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若是不说话，那就是准备就寝了？”萧子宸的声音听不出起伏，好像没有感情的空壳。
凤婉筠脊背一僵，睁开眼睛瞪着他，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萧子宸唇角微勾，浅笑着讲述道：“从前有个少年，在他四岁时，就知道自己是母亲和别人偷情时生下的野种。五岁时就跟在父亲身边，看遍了宫中丑恶的嘴脸，尝遍了人情冷暖。从那时起他就学会了憎恨，憎恨母亲的放荡，憎恨父亲的软弱，同时也学会了隐藏，将所有的心思都隐藏在笑容里。郡主觉得他是不是很可笑？其实他根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凤婉筠直视着他，听着他毫无感情起伏的讲述，突然觉得他很可怜。
其实要说萧子宸可恨，那栖霞公主就更可恨。如果不是她教会自己儿子憎恨，让他的人格扭曲变形，也许就不会有后来这么多事。
萧子宸从凤婉筠的眼中看到了怜悯，可他却笑得更加肆意。
“郡主这是什么眼神，觉得他可怜？哈哈……”随着他的笑声渐渐停息，脸色阴冷下来。
他不再看着凤婉筠，而是自顾自地讲述道：“当少年慢慢长大，他看到的世间丑恶越来越多。当他十岁那年，因为长得够美，被自己的母亲送到了大巫师的床上，后来更是成为了母亲收敛权势的利器，成为了世上最骯脏的存在。于是，他丢弃了无用的憎恨，开始壮大自己的力量。他知道，只有当他成为世上最强的存在，才能获得真正的救赎。后来，他终于做到了，连他的母亲都惧怕他，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再轻浮蔑视，而是惧怕惊恐。他发现他爱上了那种眼神，喜欢看他们匍匐在自己脚下瑟缩发抖的样子。”
凤婉筠没想到萧子宸的童年这么悲惨，倒是将心里的大半怨恨转嫁到了栖霞公主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