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刷来刷去就成了一种习惯,很是浪费感情和时间。
于是,她就趁着那一次,直接把他删除了。
反正只要她不给她发,他从来都不会主动找她。
就是把他删除了,他也不会知道。
还别说,梁观一删,万事宽。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会有事没事就去刷微信了。
这样一来,眼睛不累了,手也不酸了,心气宽畅了,上楼都有劲儿了。
可是,这会儿,他竟然又要申请加回去。
加不加呢?
岁初晓想了想,拒绝!
她退出微信,刚要收起手机赶路,一条短信就进来了。
短信直接浮现在屏幕页面上,来信人是:孟梁观。
离婚手续还没有办,手机号码还得暂时保留着。
所以,短信,她拒绝不了。
而且,都不用点进去,短短的一句三个字直接显现。
孟梁观:到了吗?
很简单的一句话。
岁初晓几乎都可以想象到他说这句话时那种漫不经心冷冷冰冰的样子。
真是的,总好像世界都欠他的。
不过,她想了想,还是回复了。
岁初晓:到了。
出乎她的意料,对方回复超速。
孟梁观:今晚住哪里?
岁初晓:家里。
孟梁观:一个人?
岁初晓抿抿唇,回复:还能跟谁?
孟梁观:你那个二狗哥哥呢?你衣锦还乡,他没去看你?
岁初晓抿唇一笑,他竟然还记得二狗。
她都快把她那位小伙伴姜二狗给忘记了。
岁初晓拿鞋尖轻轻踢着台阶的边沿,编辑:还真被你猜对了,我现在就在等着我的二狗哥哥来接我呢。
她编辑完,按下发送,短信咻地一下就到了对面广场边的马路上、高大梧桐树下面、一辆低调的黑色大众汽车里的后排座椅上、男人的手机里。
看着暮色中那个低着小脑袋,一脚一脚踢着台阶的小身影,男人轻轻一笑,把烟夹在指间,回复道:婚还没离,就已经找好下家了?
切,怪不得这人平时都不跟她聊天的。
一定是因为知道自己根本就不会聊天,怕聊错了惹她生气。
岁初晓鼻子里哼了一声,编辑:我的二狗哥哥可不是下家,而是上家。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长大。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是他的媳妇了。
岁初晓按下发送以后,就不想再理他了。
就是理也得让他多等一会儿。
绝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他的消息一来,她就是正洗着澡也会赶紧擦擦手回复。
不过,想着自己竟然用这么原始的通讯方式跟一个即将离婚的男人在蒙蒙暮色中聊这么久,也真的是傻得可以。
她打开短信列表数了数那串都已经排到页面之外去的对话,不由感慨,结婚以来攒起来的微信对话都没有这次长。
想到这里,心里已经由开始的微甜变成了满满的酸。
这两年啊,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岁初晓收起手机要走,孟梁观的短信又进来。
没忍住,还是又拿出来看了。
孟梁观:那就好好跟你的二狗哥哥叙叙旧。不过,最好不要被我抓住,否则,后果自负。
就知道不该点开来看的!
不过,你以为你是谁啊?
还真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吗?
这里可是溪山,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您一只手捂得过来吗?
还后果自负,都已经净身出户了,还能再负到哪里去?
岁初晓不打算再搭理那个自大狂。
她收了手机,从台阶上跳下来拖起行李箱就走。
刚走了没几步,漫漫夜色中突然就传来一声,“初晓!”
岁初晓吓了一跳,以为是只手遮天的那家伙。
等她前后左右都看了看,人倒是挺多,进站的出站的,还有在广场上吃喝玩乐的,长得像孟梁观那种斯文败类模样的,还真没有一个。
又在自己吓唬自己!
她嘲了自己一句,甩了甩头发,拖起行李继续要走。
“岁初晓!”
这一声连名带姓听得真切,岁初晓又站住了。
等她抬头看向前方,那人已经几乎到了她的跟前。
她睨眼去瞧,男人长得清瘦高挑,穿一件浅色夹克,深卡其布的长裤,鼻子上架一副金边眼镜,看着斯文帅气,像是一位年轻的学者。
男人看着她温柔一笑,“不认识我了?”
岁初晓皱了皱眉,“林明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