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予安突然觉得自己傻了才来和她们说什么心事,简直就是找虐。
偏偏桃子还要追问:“你喜欢的另一个人是谁,长得好看吗?”
穆予安抬起下巴:“那是相当的好看。”
“和尊上比呢?”
“这个这个……不相伯仲吧。”
桃子恍然大悟:“你是真的坏。”
“怎么说?”他问。
“就是觊觎人家好看呗,一个尊上就已经是天神下凡了,你竟然不满足,还要喜欢另一个,简直是坏成了渣渣。”
他垂头丧气地点点头:“是啊,我也觉得我渣,可是……应该辨别到底喜欢谁多一点呢?”
云屏说:“没有多一点少一点,喜欢就是喜欢,只有零和一。”
穆予安点点头,啧了一声:“你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什么叫零和一。”
云屏:“???”
“算了,不和你们说了,我去找老黑。”
说完,不等她们的反应,就一溜烟跑到后山去了。
老黑正在除草,听到有人来,抬头看了一眼,惊喜道:“圆圆,你没事了?”
“没事了。”他笑着上前凑近一点。
老黑猛地向后退了一下:“使不得使不得。”
他挑挑眉,发现云屏她们并没有告诉老黑他是个男人。
他笑了一下,随即看着那些花儿,神色渐渐淡了下来,问:“老黑,近日有没有人的骨灰送来?”
老黑点头:“有,还不少呢。”
他怔了一下,蹲下去,盯着面前的话,低声问:“你认得出来那些骨灰是谁的吗?”
老黑纳罕:“这我可认不出来,无论生前是美是丑,是善是恶,末了就剩下一把灰,谁能分辨得出来。”
“也没有什么办法找到人是吗?”
“你想做什么?”莫老黑问。
他摇了摇头:“没事,我想多了,宁凭渊肯定不会让他在这里呆着的,他肯定会救人的。哪怕是再不好的兄弟,也不会弃之不顾的。”
他猛地站起来,神色轻松了许多:“对!扁扁肯定被救回来了,我去找宁凭渊。”
莫老黑被他一惊一乍给弄懵了,刚见他急匆匆地往回走,不消片刻,又倒了回来,揪着自己的领子问:“你家里种的那盆花,你知道是什么时候种的吗?”
莫老黑一愣:“什么花?”
穆予安微微皱眉:“你有没有见过白牡丹?”
“没见过。”
穆予安仔细盯着他的眼睛,见毫无躲闪,满是迷茫,知道他没有骗人,不由皱起眉头。
他想了想,换了个问题:“对了,你父亲可曾有什么朋友?”
莫老黑不知为何问到他父亲,摇了摇头:“没有,家中无人来做客,而且父亲很多事也不跟我讲。”
穆予安想起那老头的性子,倒觉得这是真话。
什么也打听不出来,反而越来越迷茫。
他颓丧地往回走,去白南那里打听了一番,得知宁凭渊还在休养,要过段时间才能恢复,他心情顿时更丧了。
白南意味深长看着他,问:“你在担心他?”
穆予安没否认。
白南狡黠地眨了眨眼,说:“他伤得很严重。”
穆予安诧异地抬头,双目圆瞪:“有多严重?我醒来的时候还见他好好的。”
“你也不想想,他本身内力就受损,又一人灭了无穷宗,能活着回来都是阿弥陀佛了。”白南叹道。
穆予安眼里闪过一丝紧张,问:“那……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有,你能做到吗?”
“能!我可以!”他信誓旦旦地说。
白南挑眉:“我需要去找其他的药物,这段时间你就来守着他吧,出了什么异常的状况,你就来通知我。也不要激起他的情绪变动,总而言之,就是要对他言听计从,切不可像往日那般莽撞。”
他猛点头:“可以!我来守着他就是!”
白南将他带到里屋,站在门口,说:“他就在里面,你动作轻一点,小动静他注意不到。”
“好,谢谢。”
白南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还从没见他这么低眉顺眼的时候呢,眼里还有遮不住的担忧。
白南又往里面瞧了一眼,嘴角微翘。
故事好像有趣起来了。
房间里的四周都是药材柜子,满屋都是药材香。
穆予安轻手轻脚地走进去,见宁凭渊在打坐,走到他面前停了下来,对方就闭着眼,丝毫没有察觉。
他盯着对方的脸瞧了一阵,面对这张和扁扁一模一样的脸,感觉心脏都要跳出胸腔了。
他下意识地捶了一下胸膛,结果用力过猛,脸瞬间皱成了一团,痛苦地坐在旁边,无声地揉了揉才淡定下来。
随即余光向旁边一瞥,马上又撤了回来。
片刻后,又瞅一眼。
随之大方地撑着脑袋看过去,欣赏猎物一般,猎物还察觉不到危险。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颜控,才会对两个同样面孔的人都动心了。
这样想来,他大概就是喜欢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