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好奇道:“查这个做什么?”
“去做就是。”
白南拍了拍手上的灰,说:“这要我怎么查,她不是每天跟在你身边吗,要说接触得最多的人,非你莫属了。”
宁凭渊摇头:“不是我。”
“嗯?我觉得你话里有话。”白南警惕地看着他,见他神色有些异样,再仔细一想,似乎找到了缘由,“她和别的男人纠缠上了?”
宁凭渊不答,算是默认了。
“好哇,这个臭丫头,竟然敢出去拈花惹草!”白南为宁凭渊抱不平,撸起袖子就要去找人麻烦。
宁凭渊拉住他:“你这是做什么?”
“她始乱终弃,我得教训教训她!”白南怒道。
“闭嘴!”宁凭渊喝道。
白南放下袖子,笑着看向他:“所以到底是什么事?”
宁凭渊揉了揉眉心,淡淡地说:“她说她有喜欢的人了。”
话音刚落,白南又撸起了袖子:“她始乱终弃,我得去教训教训她。”
“停下,是不是想吃我一掌?”宁凭渊说。
白南停下,像个算命先生一样举起手来,掐了几下手指:“我掐指一算,眼前这位公子是动心了。”
宁凭渊面色一凛:“胡扯。”
“你敢说不是?”白南直盯着他的眼睛,“不是的话,你为何这么紧张地想去调查?恕我直言,你这是占有欲作祟,平时显现不出来,一旦察觉到她可能要离开你,就迫不及待想将人留在身边。”
宁凭渊沉默片刻:“不可能。”
“那你说,你为何要去调查一个陌生的男人?莫不是你也看上了那个男人?”白南开玩笑地说。
“……”
“承认吧,你就是对那丫头动心了。”
宁凭渊想了一下,摇头:“我只是不想这么好的苗子半途而废,再找个根骨好的异灵根很难。”
白南掏了掏耳朵,挑眉问:“说这话你也不脸红,这有什么不好找的,只是你没用心去找而已。我问问你,连勋也是异灵根吧,资质和修为都比圆圆高,最初也是你将他带到昊穹宗的,如果他说找到了道侣,你会这么紧张地去调查他的道侣吗?”
宁凭渊思索片刻,张了张嘴,低声道:“……会。”
“骗人,你犹豫了。我再问你,我与你相交多年,称得上知己了,但我若是想离开清都山,你会阻拦我吗?”
“不会。”他斩钉截铁地回道,这个是实话,不过他也知道对方并不会离开清都山。
“那就是了,作为好友或是弟子,你都不会阻拦我们的离开,为何对一个女人这么紧张?”
“……”宁凭渊无言以对。
山间的风轻轻掠过,发丝轻扬,连带着沉甸甸的心都轻盈了不少。
拨云弄雾后,似窥见了微光。
“可是……”
宁凭渊欲言又止,白南示意他有话就说,他犹豫半晌,才说:“可我不需要女人。”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需要罢了。”他神色淡淡。
白南琢磨着他话里的语气,虽听着像是不屑,但是莫名多了几分惧意,他看了眼四周,低声问:“你,到底和女人有什么过节?”
宁凭渊撇过头不看他。
白南追问道:“你的病……是不是和女人有关?”
“没有的事。”宁凭渊转身就走。
白南却紧随其后,在身后碎碎念:“我觉得你应该和我说一下你的病因,这样我们才好对症下药,否则你的病情只会越来越难控制。你也说了,起初你们是和平相处,但是现在他已经能消抹你的记忆,再下一步,说不准会直接取代你。”
宁凭渊猛地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眼里是散不去的迷茫。
“取代我做什么?”
“为了他喜欢的人啊,他消去你的记忆是为了不让你发现那个人,但如果有一天,他想和对方长久地在一起,那么第一步是做什么?”
宁凭渊瞳孔微缩,凉声道:“我得找到穆予安。”
“然后呢?”
“然后……杀了?”
白南翻了个白眼:“这些都是次要的!你现在是要找出病因,只要治好了,管他什么穆予安陈予安的!”
“哦。”宁凭渊倏地一下揪住他的辫子,“你跟谁大呼小叫呢。”
白南脸庞微微扭曲,拼命挽救自己的辫子:“行行,是我多管闲事好吧!”
宁凭渊放开他,四下看了看,说:“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白南叹了口气,看他这样子,是不会透露实情的了。他转了转眼睛,琢磨一下,想出一个办法:“要不,你和圆圆在一起试试?”
“什么?什么鬼办法?”
“不不,我是说,你对她有意思,不如试试多接触一下,消除你对女人的顾虑?”
宁凭渊沉默了一瞬。
白南见有戏,趁热打铁地忽悠:“而且她跟了你这么久,你也不是很排斥,不如试着拿她当一个真正的女人看待?”
“她?”宁凭渊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她算个女人吗?”
“诶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她怎么就不是了,肤白貌美大长腿,有鼻子有眼的,你看那罗炎阳不还……”
说着,白南察觉到宁凭渊敏锐地看了他一眼,连忙止住了话题:“反正她就是美!”
“……”
“哎,你个石头脑袋,我真是服了你了。多的我也不说了,就是建议你多和她接触接触,不然你就老老实实告诉我你的病因。”白南道。
宁凭渊抿了抿嘴:“就不告诉你。”
白南:“……”
宁凭渊甩掉白南后,没有直接回寝殿,而是掉头往厨房去了。
此时的厨房并不忙碌,里面叽叽喳喳的,只听得少女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