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又一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你赔得起吗!”
又一掌。
“赔得起吗!”
又是一掌。
张瑞不敢吭声,更不敢反抗,只维持着低头平行地面的姿势。
中年男人总算打得消了点气,没好气地瞪张瑞一眼,怒道:“还不快去把鸟笼换了!”
“是!老?板!”张瑞站直,垂着的头朝中年男人一点,便朝着鸟笼跑去。
“哼。”中年男人将手木仓往茶几上一拍,坐在沙发上,拿起烟斗叼在嘴里。
他看了穿着深蓝色西装的男人一眼。
西装男人低眉垂首,手脚缩在身侧,恭敬地站在原地。
原本想的威慑没能成功,中年男人也懒得再给他示范一次。
他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
“行?了,把货守好,谨慎点,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下?去吧。”
“是!老?板!”西装男人停止腰板,面露喜色,大声恭敬地回答。
中年男人摇摇手,示意他可以赶紧离开了。
他坐在沙发上,吸两口烟斗,突然站起身,背着手走到书房。
张瑞正在将那只装着金丝雀的鸟笼换到其他位置挂起。
中年男人径直来到金丝雀鸟笼前。
他将头凑近鸟笼,一张黑黄黑黄,皮肤粗糙的大脸占据了金丝雀视野的大半。
金丝雀乌黑的圆眼转动,看了他一眼。
抓在栖杠上的小爪子挪动,侧过身去,用修长的浅黄色尾羽对着他。
“咻咻嘘嘘咻~”
中年男人看着金丝雀,撅着嘴,吹起口哨来。
金丝雀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一动不动,理也不理他。
拿下嘴里叼着的烟斗,中年男人试图将细的烟嘴那头探入鸟笼,逗弄金丝雀。
金丝雀突然回头。
乌黑的小圆眼盯着中年男人的双眼,那眼神中,仿佛透着鄙夷,又像在看傻子。
中年男人手上的动作顿时一僵。
随即,仿佛有些气愤被一只鸟鄙视了。
他把烟斗往嘴里一塞,重重两掌拍在精致的鸟笼上。
鸟笼被拍得来回甩动,笼中激荡,食物和水四溅洒落。
其中金丝雀丝毫不见被惊吓到的模样,两只爪子稳稳地抓住栖杠,栖杠是可以活动的,在笼中来回甩动,金丝雀的身体相对栖杠而静止。
和荡秋千也差不了多少。
见自己连拍了两掌,金丝雀一点动静也没有,中年男人余怒未消,扬起手又要拍在鸟笼上。
似乎是突然想到金丝雀这?种鸟可经不起折腾,眼前这?只又略有些珍贵,不是随意便能淘到的品相,扬起的手顿了顿,又放下来。
中年男人气哼哼两声,走出书房,披上外套,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