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睁眼的那一刻，江慕言身形一震，站在床边一动不动的凝着她。
“慕言.....”佟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这几日，竟莫名其妙的老梦见他。
今晚又梦见了。
感觉这一次，是那么真实，因为他的脸，他的眼，他的轮廓是那么清晰，不像之前的梦，是那么模糊。
甚至，她有些激动，有些惶恐，慢慢撑起身子，伸出了纤长的手指，朝他的脸慢慢靠近过去。
“慕言......是你吗？我又做梦了是不是？”佟雪望着那张浑然天成的俊颜，是她爱了整整五年的男人，念了整整五年的男人。
她爱，却不敢爱。
眼角溢着泪光，慢慢滑下。
听到她的轻唤，那伸过来的手，江慕言那一秒，心，像被刀狠狠的刺一下，痛得无以言语。
他眸底染上一抹沉痛，手一把就握住那纤廋的玉指，仿佛像一根稻草一样，稍稍用力，就会捏碎了。
她的手好细，好廋。
她病得很重，很重吗？
握紧佟雪的手指后，江慕言将她拉入了怀中，抱紧她，仿佛这个怀抱已经期盼了许久。
只有抱紧她，才会真实。
佟雪以为是梦，撞入他怀里时，她脸紧紧贴着他的胸口，心里一阵欢喜，激动的流了眼泪。
可感觉又有些不对。
她听到了心跳声。
是谁的心跳声？
佟雪不仅是听到了心跳声，还能感觉他的怀抱是那么温暖，如果是在梦里，怀抱会这么温暖吗？
意识这可能不是梦的时候，她终于醒悟了许多，可她一动，他就抱得更紧。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生了病为什么独独不告诉我，你都可以告诉小白，为什么就能告诉我，我是洪水猛兽吗？还是你一直都恨我....”
江慕言抱着佟雪，她的身体那么娇小，那么瘦弱，他轻轻一揽，就将她几乎揉进了身体里。
其实，他最恨的还是自己。
是自己不够有勇气，是自己不够勇敢。
一直想逃避现实，最终，也只能接受现实。
听到他低哑的声音，佟雪这一瞬，才知道，真不是梦，是他来了。
他为什么来了？
是江小白告诉他的吗？
她不是已经千叮万嘱不让江小白跟其他人说吗？
“放开.....”佟雪从他手中抽出手来，用尽力气推开他，然后坐在床上昂着头看着他。
江慕言也不知道她突然会推开她。
刚才她流着眼泪叫着他的名字，这会儿，脸上又是一片陌生的表情，眼睛瞪着他，像不认识他一样。
“你来这里做什么？谁让你来的？江小白吗？”佟雪睨着他，一声声质问。
仿佛刚才那个柔弱的她，像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