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黛楚瞳孔地震,她原本可以大致估算严列情绪的涨幅和波动,但这波兴奋爆表,加减乘除不够用了,小学数学直升微积分求极限,极限为正无穷大。
虞黛楚眼神放空:果然,世界的本质是数学啊。
她高考完就从理科生变成了经管生,穿越后当了三年文科生,到了太玄宗,跨专业成为了体育生,不想学数学,赶紧挥挥手,当场化为流光,还不忘丢下一句话,声还未绝,人已不见:
“严师弟,我最信任你了,拜托你了!”
流光一去,瞬息遁入云光之中,再也看不见。
虞黛楚的遁速就算放在初入金丹的修士中,也未必落入下风,此时打算去寻一静处闭关,按理说本该遁光全开才对,可她行过几个呼吸,却渐渐放缓了遁光,好似在等谁一般。
果然,不过两个呼吸间,便由另一道流光自远处急飞而来,穿过层层云浪,瞬息追上虞黛楚,放缓了速度,露出正主容貌,竟是沈琤。
“你知道我会来找你?”沈琤方一露面,望了虞黛楚一眼,微微蹙眉,冷不丁问道。
若非早有预料,虞黛楚又怎么会刻意放缓遁光等他?又怎么会见了他一点惊色也无?
这是明摆着的事。
可沈琤想不明白,虞黛楚究竟是怎么猜到他的心思的?他们又不熟?
这对虞黛楚来说,也是明摆着的事。
沈琤的情绪很淡,兴许比她自己更淡一点。如果说虞黛楚的情绪是缓缓流淌的溪水、潺潺而过不留痕迹,那沈琤的情绪便好像干涸的河床,鲜少有水流经过。
对于忽然对情绪过于敏感、尚未探索出掌握方法的虞黛楚来说,和沈琤这样的人相处,实在是太舒服了。
然而,当沈琤说出“我信你敢说就一定能做到”的时候,那强烈、纯粹到极致的战意,几乎把虞黛楚当场腻吐,她就算想装不知道也不行。
“找我有什么事?”虞黛楚不答,明知故问。
沈琤微微蹙眉。
虞黛楚无视了他的问题,他很少遇到这种情况。他不喜欢别人这样对他,如果别人这么对他,沈琤会用目光注视对方到不得不回答。
但虞黛楚很强。
强者是理应受到尊敬的。
沈琤用力抿了抿唇。
“我有一个请求。”他终究跳过了自己的问题,淡淡地道,“希望出了这秘境之后,我能与你一战。”
他说完,顿了一下,仿佛补充什么似的,又加了一句,“你很强。”
不是恭维,不是客套,是陈述事实。
沈琤说完,目光灼灼地盯着虞黛楚,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专注到仿佛看不见全世界,只看得见她一个人。
如果是对着旁人,也许沈琤还会担心对方拒绝——他虽然不解缘由,却知道这世上还有人不愿与强敌斗法的人。然而此时对上虞黛楚,他满心都是暗戳戳雀跃和期待。
虞黛楚必不可能拒绝他!
沈琤之前出言力挺她,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真心话,但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小心思。
在所有人都对她半信半疑的情况下,他这个唯一有实力质疑她的人第一个站出来支持,还对水云珏的下落只字不提、等于完全放弃了与她争夺,无论怎么看,虞黛楚都算欠了他一个小人情。
他要求不高,只需要和虞黛楚比一场,这人情便当作扯平,她于情于理都会答应的。
沈琤眨了眨眼,想想能和虞黛楚真刀真木仓地打一场,唇角就忍不住地微微上扬。
虞黛楚迎着那扑面而来的战意与雀跃,既有点腻到犯恶心,又有点好笑,目光流转,忽地笑道,“我不答应。”
她故意这么说,有点好奇沈琤发现计划落空后的反应。
沈琤愣住。
“什么?”他有点茫然地望着虞黛楚,仿佛没搞明白情况。
虞黛楚朝他柔柔地笑,满脸写着“你没听错”。
沈琤呆住。
她不应该一口答应,还对善解人意、不狮子大开口的他千恩万谢吗?她怎么能一口拒绝他?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为什么?”他眉头紧锁,真心实意露出一个迷惑不解的神情。
“等出了秘境,我就是金丹修士了,你才筑基。”虞黛楚微微一笑,见好就收,“真要斗法,还是等你结丹了再说吧。”
她说罢,化为流光遁远,这次,再不停留,“不过,你得抓紧时间了,我可不会在原地等你。”
***
严列在原地展望了许久美好未来,神清气爽,在心里大声喊道,“系统,我要花一积分,查询师姐对叶白薇和沈琤的好感。”
“查询中……”系统莫得感情地播报。
他可是被黛黛委以重托的人,沈琤只不过是个外人,叶白薇更是仇人,说不定好感跌成了负数,肯定比不上他。
严列很笃定,所以他要阔绰地花一积分查查这个已知的结果爽一下。
他瞪大了眼睛,等着快乐降临——
“查询结果:虞黛楚对叶白薇好感值:40;对沈琤好感值:50;对宿主好感值:5,播报完毕。”
严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