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谢谢你救了我。”
小人鱼眨巴眨巴眼睛：“……可以继续了吗？”
涂茶：？
他纯良完美的眉眼，带着的是海水一般晶莹的惊艳感，他略低头?的时?候，如玉肌肤，浓密的睫毛，挺直的鼻子?，白玫瑰一样的唇，所有赞美的词都?该伏在他的身边。
但与他漂亮外貌反差的是，他冰凉皮肤下，隐藏起来的分明的肌肉线条，肩膀宽而正好的厚度，垂下的线条蜿蜒到脊背起伏，流畅如水，腰部收束线条浑然天成。
明明该是冷血动物，涂茶却分明觉得她手下的肌肤在发?烫。
她微微迷惑地?看他：“继续，什么？”
明明一开始还沉迷的人鱼，此刻从野性本能中清醒过来，看她的眉眼真正看过来，看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肌肤上，仿佛被触碰点?燃一般，无法抑制地?羞涩。
真是奇怪。
人鱼从来不会抑制本能，也不会为欲望而耻，但是他却不可抑制地?，因她而颤抖起来。
他略微红着的脸，侧开：“……交尾。”
震惊涂茶一百年！
是她想的那个?吗？
她放开握着他手臂的手，却没尾巴远离他的怀抱。
于?是又因为海波的起伏，直直地?撞上他的胸膛，柔软却坚韧的肌肉，心脏在她的耳边剧烈运动。
广阔胸膛，沉闷却确切的响动，像听到了一整个?世?界。
艾利那么小心翼翼，青涩地?，用两指指腹触她，轻轻将她从海浪的起伏里拯救出来。
和之前仿佛不是一个?人。
涂茶却因为这一点?点?青涩的触碰，耳朵红了一点?，说不上什么情绪，却比深吻更触动人心。
“我想，先回陆地?上去?。”涂茶觉得这氛围与她而言，太?奇怪了。
艾利伸出手：“拉住我。”
“不然会丢的。”像对待幼儿园小朋友一样。
涂茶拉上他的手，但转瞬就被拥入怀抱，刚想挣脱，就感觉身边的水流在迅速后退，那极快的速度让水成为锋利的刃，涂茶感觉不是在他怀里，会被撕裂也不一定。
她终于?重新见到了太?阳的光，暴雨过后的晴空如洗，海面粼粼光波，柔软地?飘荡。
她坐在海边的岩石上，湿淋淋的头?发?贴在，阳光下白得发?亮的肌肤上，不时?有水珠顺着颈部线条落入锁骨，然后完全被打湿的衣服紧紧贴在她的肌肤上，曼妙的线条若隐若现。
人鱼红着耳朵偷瞟了一眼，然后僵硬地?转过头?去?，涨红了脸。
太?阳光很强，涂茶微微眩晕，不过好处是衣服干得快了一些。
人鱼背靠着她身侧的岩石，不知为何?，看他迟钝的羞涩，总令涂茶想笑。
脱离大?海里完全依赖着别人的境地?，涂茶想逗人的恶劣因子?就上来了。
她脚腕纤白，在水里慢悠悠地?拨弄，用脚尖碰他腰：“你耳朵好红。”
忍耐着从尾椎骨旁蔓延爬上来的酥麻，艾利闷哼一声。
然后连雪白的脖颈处也蔓延上粉色。
他越克制，涂茶越觉得好玩。
涂茶原本被困在海底被他禁锢在怀里，吻得眩晕的记忆就完全被覆盖，危险性的提示音被藏起来。
他还是一如记忆中的无害。
涂茶有一搭没一搭地?勾他：“你成年了吗，能……那样？”
交尾两个?字太?过羞耻，涂茶没说出来。
而且究竟人鱼怎么，涂茶稍微有点?好奇。
艾利紧绷着肌肉，清亮的水珠点?缀他漂亮的眉眼：“我……成年了。”
“当然可以——”
破廉耻她果然还是比不过人鱼。
涂茶连忙捂住他的嘴，人鱼咕叽咕叽，眉眼委屈地?看她。
如此无辜，冰凉的舌尖却轻轻舔过她最柔软的掌心。
涂茶惊得睁大?了眼睛，艾利却张开浅茶色的眼睛，抬头?仰面看她：
他的手指尖抬起，却被她柔软的发?纠缠，她看雪色肌肤上，她墨色的发?不知羞耻地?挨上他。
像某种不自知的引诱。
人鱼抬起手，梳理她纠缠的发?：
“你不喜欢我这样对待你吗？”
”不喜欢亲吻？”
“不喜欢触碰？”
最后一句，浅淡暗哑下来，
“不喜欢我吗？”
涂茶心绪不宁，她逃避一般转过头?去?：“我有什么理由喜欢你？”
本是句没意义的气话。
但是艾利却很认真地?列举起来：“第一，我会游泳。”
涂茶噗嗤一笑，作为一条鱼，这样骄傲的将会游泳列举为优点?真的好吗？
“第二，我很好看。”
涂茶不自觉点?点?头?，没法不承认。
“第三?条，我会吐泡泡。”
涂茶看过去?，略微不赞同，吐泡泡算什么技能？
艾利眨眨眼睛，半浮在水面上，吐出一个?五彩的泡泡。
泡泡浮起来，落在涂茶的指尖，没有破碎，却在光下流溢着光彩，很好看，涂茶忍不住勾起唇角。
艾利看她笑起来，晃了神才继续陈述
“第六，我还可以很浪漫。”
在流光溢彩的泡泡中间，水流轻起，慢慢旋转雕刻，成为一朵流动的透明玫瑰，阳光下惊人的美貌，在她的指尖微微颤动。
“第九，我会跟海豚说话。”
“第十七，我很柔软。”
“第二十一，我很温柔。”
“第三?十二，我不会撒谎。”
……
从阳光到月升，当清凉的海风吹过，当温柔暗色蔓延，涂茶坐在岩石上，听数学不太?好的艾利从第八百五十一条理由，又数到第七百三?十二条。
骨子?里的紧张在他缓慢轻柔的声音里彻底舒缓下来，不知为何?，幕天席地?，身下坚硬的石板咯人，但是她不再头?疼，安静下来的思绪里没有血色和硝烟。
灵魂徜徉在海洋里一般，舒服得想要沉沉睡过去?。
她也真的完全地?陷入梦乡。
人鱼的声音护卫着她的梦，放入柔软的羽绒和世?界上一切最美好的东西?。
他爬上岩石，刚好接住她倾斜的身体，放松肌肉，让她靠在肩膀上。
看她沉沉睡去?。
他被水打湿的眉眼，朦胧柔和的光芒，叙述的对象已经陷入梦乡。
空灵的声音，在海面落成一朵朵转瞬即逝的水花。
唯有宇宙星空，无垠大?海，听到他第九百九十九个?理由：
“我希望你能喜欢我，因为，”
“我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