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愤怒地离开。
凤君撷抿紧唇，一言不发地盯着叶禅音看。
叶禅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鼻尖总是萦绕着熟悉又安心的麝香，让她睡了一个好觉。
她见自己还趴在石桌上，夜深露重，竟然连一件披风都没有，默了。
话本里不通常都是这么写的吗？
美人睡觉的时候，总有一个痴情男子抱着她去榻上休息。
或者拿一件披风出来，披在她的身上。
这时候，会细致地描写一下男子看女子的眼神。
复杂又深情，痴痴的。
然而，她醒来，没有榻，也没有披风。
什么都没有。
感觉话本里都是骗人的。
不仅如此，身边连痴情的美男子都没了。
叶禅音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
是啊，凤君撷呢？
他去哪里了？
他什么时候走的？
虽然他没有趁她睡着的时候，将她扔出去。
但也不能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啊。
也太无情了吧！
叶禅音心中酸涩失落，但却气不起来。
她起身，正要去找一找凤君撷。
若是他不在这院子里，她便一直等，等到他回院子里为止。
反正丞相府那个冷冰冰，没有一丝丝感情的地方，她也不想多待。
若是可以，她宁愿一直待在这里。
就算只能趴在外面的桌子上睡……
也认了！
当然，她不会一直屈服在一张桌子上，总会想办法得寸进尺的。
但她刚找了几下，房间里便传来轮椅转动的声音。
凤君撷暗暗估算了一下她醒来的时间，将她放回了桌子上趴着。
也将披在她身上的披风收走了。
她醒来的时候，自然什么都没有看到。
更深露重的。
若是她真的一直在外面趴着睡觉，还受着伤，肯定会生病。
但叶禅音没想那么多。
她看见凤君撷从里面出来，三两步就跨了过去，来到他身后，帮他推着轮椅。
因为他双腿的缘故，他房间到庭院，根本就没有设台阶。
也没有门槛。
他可以平顺地滑动轮椅，不会有摔着的可能。
但叶禅音看了眼他的双腿，还是心酸。
她记得，凤君撷并非先天残疾。
十年前，他也曾和她一样，是上京城出了名的天才孩童。
叶家出了一个天生慧眼的女娃娃。
而皇家出了一个天资聪颖的四皇子。
小时候，他们两个人的名字总是被放在一起谈论的。
当时，她的母亲代黛和他的母妃交情也不错。
很多人都暗中猜测，他们会不会订娃娃亲。
若是定下娃娃亲，叶禅音有“天命之女”的称号。
那么如此聪颖的四皇子，必定是将来太子的不二人选！
但这亲事还没定下来，昔日的两个被人称赞的孩童，都废了。
他们被废了之后，凤辰泽和叶妤之辈才渐渐开始在上京城的贵族圈子里崭露头角。
然后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十年过去。
再也没有人谈论当年的他们是如何的惊才绝艳。
只知道他们现在一个草包，一个废物。
不成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