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并没有特意控制声音，虽然不大，在他旁边坐着的季萌三人都听到了。
叶倩宁在外一向保持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听到了权当没听见。反倒是季萌和南宫瑾微微皱了下眉头。
季萌冷笑，“张总，这可就有点强买强卖了吧？你想投资，人家还不一定愿意接受呢！”
张斐这时候早已气得失去了冷静，闻言忍不住提高音量，“我们华天想投资他，那是他的荣幸！他还敢挑三拣四？！我看这电影是不想上线了吧？！”
这下，全场的人全都听到了。
大家都一脸震惊的看向他，就连站在中央准备试镜的薛莹都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一脸惊讶的看他。
张斐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了。被这小丫头一激，也不怎么的，什么话都往外说。不过自己说过的话自然不能再收回来，否则他的面子往哪搁？
他硬着头皮挺了挺腰杆，梗着脖子道：“看什么看？！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他傲慢的巡视了屋内人一圈。来试镜的一共就那么五个人，季萌和薛莹自是不必说。最开始试镜的新人只是签了个名不转经传的小工作室，根本不需要放在眼里。老牌影后有自己的工作室，一直都很佛系。因为演技在线，倒也没依靠什么大佬级别的靠山。至于叶倩宁，之前倒是听说有人在帮她。只是在张斐心中，叶倩宁只不过是个花瓶而已，大佬帮她也只不过是某种不能说的秘密而已。否则，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从没爆出过叶倩宁有男朋友或者准备结婚的事？即便有事，对方也只不过是悄无声息的给解决了，从没有什么绯闻缠身。
想到这，张斐的底气就足了些，不可一世的扬了扬头，嘴角撇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来。
明明都是鳄鱼嘴了，还要咧，简直让人恶寒。
季萌厌恶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刚想开口怼他几句。不料一向性子佛系的曹新朋突然开口了。
“张总，戏能不能上线，就不劳张总操心了。还有，这部戏资金暂时不缺。”
他这话无疑是在打张斐的脸。
屋内的众人顿时都有些懵。这位看起来很好欺负的导演居然这么刚？这不是明着跟张斐对着干吗？他就不怕张斐真的在背后使小动作？要知道，张斐的风评一向都不是很好，大家都秉持着既不得罪也要保持距离的态度。
老牌影后的经纪人瞥了眼一旁气势汹汹挽袖子好像要准备干架的南宫瑾，悄声对老牌影后说：“我听说之前南宫瑾就因为某些小事得罪了张斐，结果被他死咬住不放，弄得险些破产。最后把公司卖了，但张斐还是不肯放过他……”
老牌影后这些年鲜少听这些八卦，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南宫瑾的公司卖了？”对于南宫瑾，曾经她也是略有耳闻的。眼光独到又风评很好的经纪人。记得当初，还有不少艺人挤破了头抢着南宫瑾做他们的经纪人呢！后来听说他自己开了间娱乐公司，本以为会大有前途，没想到竟然遇上了张斐这种疯狗。
他神色难看的瞥了眼曹新朋，冷哼，“你一个三流小导演还敢在这里跟我叫板？你也不看看……”
经纪人知道老牌影后的性子，忙解释道：“嗯，卖了快有两年了吧。”
“那他的带的这人……”老牌影后说着，目光瞥向了季萌，见对方正拿鼻孔不屑的对着张斐，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忍不住皱了下眉，埋怨道：“南宫瑾怎么也不管管？自家艺人这么不知深浅，得罪了人还不知道？”
人颓废也就罢了，现在连自己家的艺人都管不住，看来气数将近……
经纪人看了眼跃跃欲试的南宫瑾，大有一副只要季萌一声令下，他就冲过去揍人的架势，有点无奈，解释道：“听说是他老板。”
“哦？”老牌影后闻言挺意外，随后了然地笑道：“难怪。不过，这么看来，他这位艺人也是够倒霉的，摊上了这么个大麻烦。”张斐的手段大家是心知肚明的，而季萌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把公司维持了两年，可见也是有些实力的。就是不知道这实力是来源自本身，还是背后的靠山。
关于这点经纪人也很疑惑，“据我所知，这家公司一共就两名艺人。一个是季萌，拍过两部戏，但都是戏火人不火。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戏大火的时候，她竟然一次都没有出来营销，甚至连个微博都没有。我听曾经在那个剧组的工作人员说，季萌连剧组宣传都怎么参加……”
这可就令人有些意外了。
总得图一样吧？这季萌怎么看着比她还佛系了？
经纪人忍不住咂嘴，“这季萌我还真是有点看不透，这波操作还真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另一边张斐的声音再次响起。
只见他脸色铁青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曹新朋怒道：“就凭你还想跟我叫板？！”
佛系的曹新朋却一改之前老好人的模样，腰杆笔直，面沉如水地正色道：“什么叫板不叫板？这里是我的地盘，敢扰我试镜的都给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