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什么?
没有解药,他活不过三十岁。即使成婚后能有子嗣,他一旦薨了,清河王府一落千丈。
而如果没有子嗣袭爵,清河王府会被朝廷收回,家产会被充公。
江清韵即使身为清河王妃,那也什么都捞不到。
疑惑充斥着楚之墨的全身,江清韵被他盯的浑身汗毛凛凛。她刚打完一个寒颤,猛地被楚之墨丢了出去。
双脚离地,骤然袭来的失重感让江清韵下意识的尖叫出声。下一秒,她的嘴巴被人捂住,惨烈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带着三分苦涩的药味从男子掌心传入江清韵的口鼻,微凉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让江清韵一怔,恍惚间仿佛很多年前她也感受过这样的温暖。
她蓦然想起人参娃娃曾经问过她的话:“喂,板蓝根,你都八百年道行了,不是已经能走路了吗?怎么还留在这里?”
两百年前的她怎么回答的来着?
她说她只是想守着那里。
人参娃娃又问:“为什么要守着这里?你守着什么?”
她又不记得了……
楚之墨独有的气息带着苦涩的药味不断涌入鼻腔,令江清韵有些难受,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要从记忆的深渊中涌出。
蓦然,一个清脆的童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师父,用这棵板蓝根吧!都有五百年道行了!”
另一个虚弱无比的声音回复他:“不必了……她已开了灵智,便是生灵,不能断了她的机缘……”
“可是师父……你会死的……”
“那便是我的命数……”
……
道童悲切的哭泣声与陌生男子的释然混淆着卷入江清韵的脑中,不知名的悲伤骤然席卷了她的全身,仿佛有什么东西生生从她身上被挖出去了一大块。
一直到楚之墨带她翻墙出院,稳稳的落在地上,江清韵还没反应过来。
望着不知怎么就忽然泪流满面的她,楚之墨连忙松开了她:“怎么了?”
江清韵没有反应。
“醒醒。”楚之墨轻轻拍了拍江清韵的脸颊。
她这才反应过来,一脸迷茫的盯着楚之墨:“十一皇叔,怎么了?”
楚之墨不语。
江清韵感觉脸上痒痒的,伸手一擦,满手都是湿漉漉的眼泪,不解的自言自语:“我怎么哭了……”
楚之墨还想问她呢。
江清韵胡乱的擦掉脸上的泪痕,刚刚那些画面都是些什么?怎么她都不记得了?
久远的不知年代的背上像是涟漪一般泛起,不断在心海扩大,最后又消失不见,淡出了江清韵头脑简单的思绪。
她抬头一看,见已经在宁王府外,将刚刚那些悲伤的声音抛诸脑后,立马拉着楚之墨往丞相府走去。
楚之墨几次想要开口询问刚刚的事,又见她没心没肺的模样,忍住了。
两人来到丞相府门口,江清韵机警的往楚之墨身后躲去:“十一皇叔,靠你了!对了,巴豆你带在身上吧?”
“没有。”楚之墨神色淡淡。
江清韵整个人不好了:“不带巴豆我怎么报仇?那不是白来一趟吗!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沉香山上找巴豆精!”
“城门已经关了。”楚之墨提醒她,同时默默的好奇巴豆精是个什么东西。
“那我怎么报仇……”江清韵一张精致的小脸蛋苦恼的皱成一团,刚刚才哭过的眼眶此刻还微微红着,更显得楚楚可怜。
“虚怀。”楚之墨朝黑暗中低声唤道。
别着长剑的虚怀很快现身,悄然上前将一小包药粉双手奉上。
楚之墨没有动弹,江清韵接过闻了一下,乐了:“巴豆粉诶!”
“是……”虚怀低低应了一声,想他从小就跟着楚之墨,刀山火海闯下来,还是第一次干给人下巴豆这么无耻的事。
江清韵握着巴豆粉得得瑟瑟的要往丞相府走,没走几步折回,苦恼的盯着楚之墨:“十一皇叔……你能不能帮我把丞相府的守卫引开?”
“就像那晚萧子铭帮你引开清河王府的守卫?”楚之墨问。
江清韵连忙点头,又意识到不能出卖萧子铭,火速改成了摇头。
楚之墨懒得跟她在这上面计较。
那晚萧子铭之所以能成功把门口侍卫引开,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有意要放萧子铭入府,纵容萧子铭偷走那份信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