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绵绵注视着眼前的孟长川，眼睛一眨，眼泪又落了下来。
孟长川叹了口气，伸手给她擦眼泪，擦不掉似的。
他发现了，陆绵绵平时很少哭，但是一哭就是个大的。
她也不常喝醉，除非是心里面积攒了很多事情，找不到发泄口，才会喝酒喝到不省人事。
就在孟长川出神之际，陆绵绵开了口。
“我一点都不好……我爸妈属于重男轻女的类型……”
“特别是我爸爸……在他眼里，好像女儿做什么事情，都需要率先考虑到弟弟……给弟弟铺路似的……”
“我就是那个不幸的，大女儿……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不想当姐姐，很累……我和父母之间，隔着这么多岁数……我的话，他们不听……他们也不信我，我也不信他们……但是呢，我也想被人疼着啊，我也想做父母爱的小孩儿啊……”
“你知道我妈吗，我妈是那一种，凡事听丈夫的话……丈夫说一，她不敢说二的类型……我有时候觉得她可怜……在家里那么没地位，有时候，又觉得她可恨。”
“你说这，是不是就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孟长川心里一揪一揪的疼着。
“陆绵绵，我懂你是什么感受，父亲是一家之主，家里的人都必须服从他的安排，只要和他对着干，他就会阻断你的路，断绝你的经济来源，逼着你不得不去服从，母亲没有主见，又或者说没有权利。”
“嗯……就是这样，所以我很可怜，也可恨。”
“你不可恨，你可爱。”
孟长川捏着她的脸蛋，水润润的，挂着泪痕哭得很伤心的陆绵绵，让孟长川对她有了新的认识。
陆绵绵太闷了。
一个女孩子，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到底是有过多少次的失望，才习惯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底里面。
然后找一个无人的角落，痛痛快快发泄出来。
他叹了口气，又亲了她软软的嘴唇一下，眼底含着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