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下人略显神色匆忙走进来说:“回禀小侯爷,飞天舞坊的舞姬们身体不适,不方便献舞。”
没等熊嚣刚发话,韩之演就抢先说:“不方便献舞?”他轻蔑冷哼一声再睨向熊嚣刚责问,“是不方便献舞呢?还是嫌弃本国公呢?”
“胤国公未免自视过低了。”赫连翊笑了笑冷嗤讥诮,“她们只是市井里的一群小女子,怎敢嫌弃胤国公呢?或者她们真的不舒服,她们不像某些人喜欢弄虚作假,胤国公也就别太多疑了。”
韩之演不羞不恼淡若问道:“翊世子含沙射影,难道另有深意不成?”
赫连翊耸耸肩不以为然笑说:“本世子在你跟前向来只是直话直说,胤国公怎么听到别处去了呢?”
熊嚣刚鼓着厉目盯着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人——这是他的地盘,由他发号施令,这两个家伙却一次又一次喧宾夺主在这里勾心斗角,扰乱他的计划。
实在可恶至极!
“既然这区区一个小舞坊敢怠慢小侯的贵客,还让两位争论不休,的确可恨!”熊嚣刚突然冒出一句话来,还在含沙射影的两人旋即回到状态来。
熊嚣刚双手摁着桌面,杏眸里散发这几份阴寒的厉色冷声说道:“传令过去,如果她们今天不来献舞,以后也不必再献艺了,就折了她们一双腿!”
“狠毒。”佟若雨在心里默念了两个字。
“小侯爷无须激动。”赫连翊忙笑笑说,“这玉脚是舞姬的生命,别为了本世子和胤国公莫须有的争辩而白白害了六条无辜的性命。”
“世子你错了。”熊嚣刚眸底深处的冷意越发寒戾,他身子稍微倾向前边,睨向赫连翊不紧不慢深沉低念,“女人本来就是用来取悦男人的东西,算不上是个人。现在她们不仅没尽到自己的本分,还敢嚣张放肆,一连惹恼了两位贵客,死尚且不足以抵罪,更何况只要了她们的腿,这是小侯对她们的莫大恩赐。”
听见他这话,佟若雨差点没拍案而起,盯着他的必应在心里愤愤咒骂:“什么‘女人本来就是用来取悦男人的东西,算不上是个人。’你娘不是女人嘛?畜生!”
赫连翊轻作摇头微笑说,“按照小侯爷的意思,元平公主也不是人,那么她生的儿子是狗呢?还是猪?抑或就叫畜生吧。”
“嘿!”佟若雨禁不住扑哧一笑,熊嚣刚恼羞成怒地盯了她一眼,佟若雨憋着笑不以为然瞟了他一眼,再稍带赞许看向赫连翊。
“女人在小侯眼里就是随手可弃的东西。母亲是尊,已不是女人了。”熊嚣刚丝毫没有理亏的样子,仍旧一意孤行冷声吩咐,“传令下去,立刻折了她们一双脚!”
“小侯爷,飞天舞坊班主,秦洁岚求见。”
外面突然传来秦洁岚的声音,听见这温润细腻的声音,韩之演深不见底的瞳孔流过一丝诡秘之色。
随后秦洁岚稳步走进来,她来到前边福身拜了拜再目不斜视地看向熊嚣刚说:“小侯爷,民妇的六个劣徒因为误食东西以致四肢发软,一时半刻不能献舞,请小侯爷见谅。”
误食东西?佟若雨在心里默念了声,随即把目光落到熊嚣刚的背上,如无意外是他动的手脚,刚才就听见他说送什么东西过去。
故意让她们吃药不能舞,又非要她们献舞,然后借故虐待她们,这熊嚣刚是脑袋有病呢,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总该不会纯碎是因为他憎恨女人而这番算计她们吧?他为什么憎恨女人?难不成他被女人狠毒地折磨过?
她再放眼往前看去,捕捉到秦洁岚眼里隐藏的责备之意,难道秦洁岚已经知道是熊嚣刚对她们下手?但她没有揭发出来,是碍于他的势力呢?还是另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