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言听到他后面所说的什么缓解病痛根本就无动于衷,对他来说,痛似乎是平常之事了,他已经痛了十几年了,痛到早就没有了痛的知觉了了。
沐风听到此,突然间觉得有些心酸,他沐风是殿下的贴身侍卫,跟在殿下身边也有八年了,这么多年,他也是一步一步看着君无言强撑到今天的,他听亦先生说过,殿下的病,其实是一种罕见的毒在体内,而这种毒,分时令开始发作,夏天热得像火烧心,冬天冷得像心结冰,更要命的是,毒至今为止,不知道是何毒,解又不知如何解,还一直残害殿下的身心,使他变得越来越虚弱,要不是殿下一直勤练内力护体,早就……
“还差什么?”君无言靠在榻上闭目注意,大概是今日有些累了的缘故,脸色苍白得更为明显了。一身白色锦袍的他这般看上去,竟是觉得,是苍白之美如画。
“还差你结发妻子的血,不过你现在也没有女人,这可就难办了。”亦寒一脸无奈的说道。
“有!有!殿下现在已经有了太子妃了,不久前皇上才赐……”沐风一脸激动万分的说道,似乎是看到了曙光,只是瞧见自家殿下看他那眼神,瞬间焉了头不敢再说。
“为何要结发妻子的血?随便找个女人不就行了?”君无言似乎有些不解道,又似乎是不高兴。
“这个~老头给爷的圣古医书上是这样说的,要以结发妻子的三碗活血血为引,再以四十九种稀奇难寻药材做熬个七天做成药汤,中途火候适中不能间段,并且每一天按顺序熬七样,累天加七样,到最后一天,最后以身子浸泡三个时辰,期间爷给你行针不间断,就可以达到药效。”亦寒一一向君无言道来。突然似又想起什么大事来,瞬间转头又对沐风询问道:“对了,小风子,你家殿下的太子妃是何人啊?什么时候成婚?哦,对方愿不愿意嫁给他还是问题呢,会不会自杀或是逃婚啊……”
君无言苍白的脸听他说完瞬间就黑了下来,嘴角抽了抽,冷冷的对沐风说道:“沐风!”
沐风自是知道自家殿下叫他是什么意思,当场立即移动身形,将那些药材全部打包,顺手再将大喊大叫的骂着君无言没良心的亦寒提了出去,这好像是他特别熟悉的活,因为他经常需要这么做。
因为亦寒啊,每次一回来都是一定会往君无言睡觉的地方去,还带着一大包瓶瓶罐罐,药材什么的,弄得君无言的屋子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君无言十分头痛,但是也拦不住他,因为亦寒给他治病到现在倒是功不可没的人,所以每次都是以这样的方式清净清净下来的。
君无言静静地思索着亦寒说的话,为何他会觉得,他与她似乎是上天注定要遇见的人,并且有所牵绊,自从救了她见她第一次,到无意间父皇的赐婚也是她,到如今要救他的还是她,为何?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注定?今日大殿上她的那番话深深地振动了他的心弦,久久不能平静。
世人皆说:情深不怕缘浅,可他,却似乎是缘深只怕情浅,因为他怕没有多少时日予她一份他想给的深情。
……
太子府的另一处别院里,沐风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将某人的药瓶药罐什么的收拾整齐,还要一边听某个大男人说这般肉麻兮兮的话——
“我说小风子啊,你可不可以告诉爷,你们的太子妃是何人啊?居然要嫁给我们阿言?那女人可是到了八辈子霉了,唉~~可怜啊可怜我的小心肝啊~~不过我得去好好的会会这位太子妃才行,嗯……唉小风风你还没告诉我是谁呢~唉,你给爷走什么~回来!~~……”某男看着不理会他的的沐风有些暴走的趋势。
说话如此的~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在太子身边的人,除了亦寒和南宫辰敢肆无忌惮的在背后说君无言的人似乎还没有见过。
沐风知道自家殿下的心思,向他这般,是不愿拖累别人的,更何况还是要嫁给他的太子妃,不是一般普通女子,不过在他沐风眼中,秦菲雨嫁过来也好,至少殿下身边有个女人照顾他,也许会少些孤独和寂寞。不过他的这个想法自从认识了秦菲雨这个太子妃是何种女人就彻底否决了……
话说这亦寒也并非真正的是可怜君无言,只是三个人是手足之情已经很久很久了,相互之间会调侃调侃,开开玩笑什么的,不过真要是到了威胁兄弟性命之事的时候,还是义不容辞的,亦寒就是一个最好的实例,他结识君无言也是因为他的病,让他产生了征服它的欲望,所以一直在为君无言寻找解毒之法,他为他这么多年奔走各个地方,找到办法来为他延续生命无怨无悔,当然更多的是为君无言对抗他体内的毒这么多年,毅然决然地坚强的活到了现在的敬佩,敬佩他的强大的内心。
君无言曾说过,人生无常,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所以他可以接受这般痛苦的活着,但是不愿接受这般痛苦的逝去。
但愿有些强大灵魂的他,上天可以借给他多一些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