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他淡淡的,“那你还是她丈夫呢,她没嫁出去的时候我就不管她死活,更别说已经嫁出去了。”
“你真没去接她?”
“没去。”
嘟嘟声切断了一切。
乔儿触着禾筝的手,她轻颤,舒舒服服地缓了口气,“没事了。”
她轻声安慰她。
循着声,方陆北偏头看去,无情又冷漠,“你确定不要给舟舟打个电话,省的他跑过去,白跑一趟。”
禾筝还没恼,乔儿先不乐意了,说着话挥着手去挠方陆北的脸,“你这人怎么做哥哥的,胳膊肘往外拐,不向着自己人,向着外人。”
好在方陆北闪的快,才没有被抓花了脸,他颇有兴致地看着乔儿,肩膀压进座椅里,似审视似欣赏,“小姑娘,你是小钢炮吗?这么烈。”
这话分明是调戏。
乔儿吸了口气,还没说话,他却继续补充,“我向着她才是向着外人,外面谁不知道我最讨厌这个妹妹,恨不得弄死她。”
“讨厌她还把她卖给季家?”乔儿像烈阳,炙热起来时能把周围的人都灼伤了,“你们这不就是又当又立吗?恶心透了!”
“嘿——”
生怕他们吵架。
禾筝攥了攥乔儿的手,示意她不要说了,她这才停下来,愤慨难消地看着窗外。
方陆北不气,反而觉得新鲜有趣,还没有女人敢这么跟他绊嘴,“我上次听说你身边的人把小简脸给抓花了,是她吧?”
“是我,怎么了?”
“哪来那么大的劲,小简好歹还是练家子呢。”
乔儿嗤笑,“就他?我让他一条胳膊他也打不过我。”
她瞧着不高,身板也瘦弱,嗓门却大的像个喇叭,叫嚣人的那个劲却格外泼辣鲜活,是方陆北没见过的品种,他眯眯眼,“花拳绣腿而已。”
他们还要再吵。
禾筝却没有了心思,愈发烦躁,哑然了声,“快开车吧,绿灯了。”
“开什么车?”方陆北不以为然,“你真不给舟舟电话,他要是查到我带你走了,咱俩一起吃不了兜着走。”
“那他也只会怪你。”
送到的地方还是乔儿家的公寓。
四五点钟,快入了冬,天空黑的还像是深夜,没有半丝微光,车灯照耀着路,她们才能勉强看清,这又是老公寓了,安保设施也不完善。
方陆北忍不住担忧,“你现在就住这儿?”
禾筝揉着额头被砸出来的包,“住这挺好的。”
“怎么不住和风苑?”
那是季平舟的房产。
虽然是在禾筝名下的。
刚提离婚那阵子,她是准备住到那里,可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顺利,那里,也住不下去了。
多余的话不必说,她推开车门,面颊被冷风浇灌着,盖上一层冷霜似的,嗓喉也跟着冷了,“不想住他的房子。”
说完,两只脚便齐齐踏了出去。
乔儿跟着她下车,刚摸到门把手,方陆北忽然侧脸过来看她,眉眼之间沾染着的是骨子里生出的悠然和势在必得,“小姑娘,你刚才踹了我一脚,我以后要是有了内伤,你得管。”
乔儿沉了下眉,“管什么,管你丧葬费?”
就算知道了他是禾筝的哥哥,她的态度也没有那么好。
方陆北只被噎了一下,等她们走了,却越发觉得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