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止的手还放在台面上,露出那一侧伤口,泛着白,跟他的脸色一般,“小时候都是你保护我,现在也该轮到我护着你了。”
“又乱说什么?”禾筝只当个笑话听听过耳,什么都没放在心上。
四个人还在一起时总是宋闻做大哥,护着他们,新鲜玩意儿都先给他们尝,给他们玩。然后是禾筝,那时候秦止是最后一位,有时甚至需要乔儿照顾,从小性子就木讷沉闷,不讨人喜欢。
现在却变了许多。
有时连禾筝也找不到他从前的影子。
……
离开医院天才昏沉下去,但时间已过八点,弦月被薄云围困着,抬眼一看,光也消沉了。
秦止拿着衣服,袖口被拉下去了,扣子也是禾筝系的。
站在风口,他便忍不住想,禾筝照顾季平舟时,该比这更加用心,可以前宋闻在时,可是舍不得她洗一件衣服,恨不得将她当孩子宠的。
怎么到了季平舟那里,反而一文不值了呢。
司机将车开过来,降下车窗,严肃地跟秦止报备,“秦总,我跟到西苑路的夜总会就没跟了,回来的时候他还在里面,没出来。”
秦止倒觉得稀奇,季平舟这种人也会为情买醉。
要不是有事在身,他还真想去亲眼看看。
“行了,你下车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司机愣了瞬,“不用我送您吗?”
“不用,我自己去。”
“可是……”
秦止抚平了衣摆,眉眼低下去,满是阴沉,声音也凉了,“你跟在我身边,是听我的还是听别人的?”
司机语塞,只好下车。
车开出第一个路口,秦止看着那个身影在后视镜中缩小直至消失,才拿出手机,播出电话,淡然着声,“喻初,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