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儿虽然跟他划分了界限,但不是真的陌生人,“你要是在这儿委屈,就去住酒店。”
这话她一天内能说八百遍。
方陆北听腻了,却不会说,“我不想去酒店。”
“你在这里根本睡不好。”
她现在不仅担心她会冷死,还担心他会猝死,“不知道你在坚持什么。”
没再纠缠,乔儿去倒水。
对着她的背影,方陆北又自言自语,“坚持等到你跟我回去。”
她听见了。
却没转过脸。
在这里睡,他连梦都做不好。
“你晚上出来不要穿这么少。”
乔儿路过时瞥了他一眼,什么都不说。
方陆北知道现在他没资格管她,但还是担心,“你这样会生病。”
“明天你就走。”
他能把死皮赖脸发挥到极致。
但这次不是。
“好。”方陆北都从着她,“你别生病就好,燕京的住处我都找人打理好了,过几天我们就过去,国外的事我都跟他们交接过了。”
这次他是决定要留下的。
谁都拉不回来。
他又伸手想去抓乔儿的手,才抬起,又怕她不舒服会躲开,又停住了。
乔儿没想太多,“很快你就要再监视我了,对吗?”
“不会。”
方陆北不会再那么糊涂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这是纵容到了极点。
让乔儿不知道怎么应付他,但的确,现在的局面已经是最好,她不应该再挑剔,但总有在勉强的错觉。
没有多说,乔儿甩下一句,“早点睡吧。”
她进房锁上门。
没有变化。
-
在燕京的旧房子里有过不好的回忆。
方陆北没选择再住到那里去,而是找了一处僻静地,有露台,有花园,专门用来给乔儿养胎。
其实住哪里她压根就不在乎。
在乎的,不过是一个清净。
搬进去时房内还在忙着置换新的家电,乔儿不管这些,她独自一人住一间,在这方面,方陆北给足了她尊重,但这形式又像是为了孩子凑和在一起。
他们谁都不说。
平静地吃完在新房的第一顿饭,平静地做自己的事情。
乔儿看电视打发时间。
方陆北就玩游戏。
好似又回到了在创意园时,她怀着孕,他腾出时间来陪她,就那么平平淡淡,却又温馨美好,尽管他在努力朝着那个方向去了,但还是差着很大一截。
乔儿看着看着犯困,方陆北在一旁有声音,她只好回卧室,才合眼没一会儿,却感觉有人在看着,睁开眼,就看到了方陆北。
迷迷糊糊还未醒。
他惆怅的神色像外面落日的余晖,一天之内,只敢露出来这么一点,时间还短。
“我吵到你了吗?”
他轻声问。
乔儿侧过脸,并不想理会,也不去看他,眼泪却又悄然滑落,“没有。”
“我以后会小点声。”
“我说没有。”
“对不起。”
“不用。”
这下子,眼泪掉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