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越云能够有更多理由来为自己开脱,“一些方先生家人交代的事,都是让她安胎的注意事项。”
“要这么久?”景芙上下打量起她,“还偷偷摸摸的。”
“现在好了。”
“行吧。”
见她一脸正气,也没有闪躲和不自然。
景芙便信了。
走进休息室找乔儿时,却不觉得她像只是听了些安胎的话。
“怎么了?”
这里阴暗又森冷。
这个时节又没有暖气开放。
景芙在乔儿身边坐下,也感受不到丝毫温暖,更感受不到她的心跳声,她整个人像是枯竭了。
这个样子,让景芙不敢再作声,歪过脑袋,从脸部去看乔儿的表情。
头发遮挡着双颊。
她眼睫都垂着,看着地面,空洞而死寂。
“到底怎么了?”
景芙忍不住又问。
乔儿这才抬起手,指甲掐进了自己的肉里,笑容中有一丝痛楚,“没什么,你不是在做脸吗?”
“一直等你也没过去,那女人真扫兴。”
“没事。”
乔儿倒是豁达,又站起来的时候脸颊还是一样的光泽,像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一般,一点事都没有,“咱们过去吧,别耽误你时间。”
虽然她没什么事。
但景芙还是觉得不对劲,可乔儿不说,她总不能去逼问。
跟上去时顺带也挽住了乔儿的手。
她回过头,也看景芙一眼,“你身上好香。”
“可不是吗?”景芙没心没肺起来,“那都是金子往身上脸上堆的,不香还能是臭的?”
分明是在正常聊天。
景芙却看到她红了眼睛,却又像是错觉,轻轻眨了眨,便又恢复正常。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里面那样森冷,她不舒服也是正常的,乔儿这次点头,顺便找了个理由,“可能太凉了吧。”
“就是,你怀着孕,本来就不会太舒服,我知道的。”
“你知道?”
“嗯。”
倒没有和乔儿关系好到可以无话不谈的地步。
只是这种事,的确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之前也怀过孕,就一个月,药流掉了。”
“为什么?”
乔儿原以为每个孩子都是母亲心头的肉。
当初要不是胎停育,她就算有动摇,也不会拿掉。
可在景芙说来,却好像是别人家的事,她本人却不痛不痒,“那是梁铭琛的孩子,我怎么生?生下来姓他还是姓我?”
“你跟他妻子不是和平相处吗?”
“一码归一码。”
怀上的时候景芙就知道孩子不能留,虽然有过期盼,但结局如此,她也没有什么怨言。
有难过过一阵子。
梁铭琛带她出国去玩,便给哄好了,他们之间一直有这样心照不宣的默契,只要彼此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就好。
乔儿跟她的情况相同也不相同。
用那样悲戚的目光看着景芙时,她还以为她在可怜自己,“你怎么了?好像要哭了一样?”
没什么。
她没什么的。
她只是在想,她以后的孩子要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