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院子中间,娴玉将马鞭取下,眉眼微微往上挑,将鞭子耍的是既迅速又有力道,更是没有沾染到她衣服半点。
耍玩鞭子之后,娴玉的发型都没有丝毫变化,脸上始终是淡定的神色,显然是对鞭术运用自如、极为熟练。
“好!好!娴玉格格这鞭术倒是极为不错。”
突然一声低沉浑厚的声音传来,还夹着鼓掌声,吓得娴玉心里跳了一跳,回过头来一看,只见是一位穿着龙袍的男子,立马请安,“皇上万福金安,小女区区技艺,让您见笑了。”
“格格谦虚了,到底是在安亲王身边长大,不忘马背上的功夫,这鞭术也是使的如火纯青。”
面前站着的人是可是大名鼎鼎的千古一帝康熙皇帝,瞧瞧康熙纵横朝堂、执掌天下的手段,主宰着所有人的命运,娴玉哪里敢有半点掉以轻心?
“皇上谬赞,听闻皇上射箭技艺高超,曾射过白虎,更是百步穿杨,骑马耍鞭就如平时吃饭喝水一般容易,小女如今只是班门弄斧罢了。占着年纪小的便宜,得皇上一句夸赞,实在心虚。”
康熙哈哈大笑,显然是被哄得极为开心。见其虽然容颜太过貌美,不符合康熙选儿媳的标准,但是娴玉气质浑然天成,有一股机灵劲,说起奉承话也让人听得极为顺耳。
“好,岳乐养了好外孙女,朕很是满意。”
随后,康熙又关切地询问了娴玉几句,见她回起话来不紧不慢,落落大方,仪态得体,眼睛不自觉眯起,心里盘算着自己的打算。
等到娴玉离开毗卢阁后,太后淡淡说道,“娴玉这个孩子不错,哀家老了,就喜欢看着这些年轻有活力的格格。娴玉眼神明亮,心性极好,若不是胤褀已经定了福晋,哀家真想让娴玉当胤褀的福晋。”
胤褀是宜妃的长子,一出生便抱养给太后,是太后一手抚养长大的,付出太多的心血,太后自然希望胤褀能有个贤惠聪明、家世显贵的福晋。
偏生在去年选秀的时候,康熙给胤褀定了员外郎张保之女他塔喇氏,家世不显,太后很不满意。
可再怎么喜欢娴玉,太后心里明白,依照安亲王对娴玉的喜爱,她是不可能成为胤褀侧福晋的。
“朕打算将娴玉格格许给太子,虽说安亲王宠爱她,她那几位舅舅对她也很不错。但是太子身份尊贵,娴玉父母皆无,不是四角俱全的命格,太子侧福晋之位也不算委屈了她。”
这……
在皇上因为,太子侧福晋的位置已经算是抬举,可在刚刚短短的接触当中,太后清楚,娴玉这个女孩子怕是不甘于当侧福晋的。
侧福晋再好,也只是一个妾罢了。即便是未来皇帝的妾,顶多增一点尊贵,哪里比得上当正妻福晋日子过的舒坦?
可太后人老成精,自然不会为一个小辈说清。况且她并无实权,哪里会阻拦皇上的心意?
罢了,等日后娴玉入了太子宫里,她多多照拂便是。
娴玉这会早在回院的路上,可不知道太后和康熙的谈话,更不知道在那些上位人的心里,已经准备要将她指婚给太子,给一个所谓尊贵的侧福晋的位置。
这会夜里安静的很,身边一个小奴才打着灯笼,娴玉性子急,走得快了些,一不小心,在转角处撞倒了一个人影。
“哎呦!”
听见熟悉的声音,娴玉心里镇定下来,笑着扶起他,“怎么又是你?今日我可是和你犯冲,先前砸雪球砸到了你,如今又不小心撞倒你,真是抱歉啊!”
胤禩起身,挥挥衣袖,“没事,是我没看清路,正好又是转角处,这才被撞倒了,都是我的不是。”
果然八阿哥就历史上写的一样温润如玉,这么贴心的小弟弟,因着现实中的接触,娴玉早就将以前腹诽八阿哥狠辣狡诈的话忘的一干二净。
两人边走边聊,娴玉感觉胤禩真是跟她有很多兴趣相投之处,吃的玩的都能说上话。
这时,胤禩看着身旁说个不停的少女,平时冰冷的空气都有了温度,嘴角微勾,提议道,“明日我们便要回京城了,年关将至,宫里有许多事情要忙,都没时间找你玩了。听说正月十八京城会有灯会,到时候你能出来陪我玩吗?”
娴玉有些迟疑,虽然对胤禩并无恶感,但胤禩的八福晋一日没有定下,娴玉这心便落不到实处,哪里还敢多和胤禩接触?
见娴玉如此神情,胤禩笑了笑,“是我太不善解人意了,你是安亲王宠爱的外孙女,身边有那么多人陪着,怎会有感到无聊的时候?左右我这么多年一个人也习惯了,不过是旁人的热闹,自己的孤独罢了。”
胤禩云淡风轻的模样,话中伤感之意不言而喻,许是月色太过迷人,娴玉不由脱口而出,“我答应你了,到时候城北王小二馄饨铺子见。”
“好!是你说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不能食言!”
话一说出口,娴玉便有点后悔,可看着胤禩因着她的话如此高兴,娴玉也就点头应了这个约。
晚风吹拂,胤禩笑得像小狐狸似的面容灿烂温暖,令娴玉久久不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