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胤禩并没有发现暗箭,更没有想要为皇阿玛挡箭,只不过当时太过混乱,不知道是谁推搡了一下,以至于他往前走了一步,正好被箭射中。
在旁人看来,尤其是在自恋的康熙的眼里,肯定是胤禩太过孝顺,一时情急,连自身安危都不顾了,就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
胤禩垂下眼眸,弱弱地咳嗽一声,“皇阿玛,儿臣没事,只要您能平安便好。您是皇上,如今正是亲征噶尔丹的紧要关头,您万金之躯,怎么能够有损?
儿臣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无足轻重之人,不像大哥武艺高强,可以为您东征西战。我能做的,便是要好好保护皇阿玛的安全,绝不让那些小人得逞。”
一边说着,一边咳嗽着,到底身子受了伤,虚弱的很。看着可怜见的胤禩,一片孝心,真诚可见。
而太子却是被他宠的越来越不懂事了,且不说三月十八日,万寿节这天,太子没有任何表示,都没有关心问候他这远在战场征战的阿玛。
此外,康熙还收到消息,太子最近与索额图联系愈发紧密,借着监管朝政的名义扩大他自己的势力,格局太小了。
这些事情,让康熙龙颜大怒,他这些年将太子捧的太高了,都让太子忘记自己是姓爱新觉罗还是赫舍里氏。
心中思绪繁杂,康熙暗自叹息一声,转而说道,“你刚醒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噶尔丹已经被安亲王玛尔珲生擒了,此次大战已经结束,不日便可启程返京。”
“真的吗?儿臣恭喜皇阿玛。”
康熙眯了眯眼,眼神深邃,半响,这才说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明明年纪还小,却比你大哥还要沉稳。这一次,若不是他鲁莽行事,噶尔丹怎么可能有机会乘机逃跑?
早在二十九年第一次出征噶尔丹,便是因为他的缘故,以至于没能一举歼灭噶尔丹。如今过去几年了,胤褆还是不够成熟,太让朕失望了。”
失望?没有希望,怎么会失望呢?
胤禩心领神会,皇阿玛是对大哥期许太高,太过看重,这才不能容忍大哥的错误,想必对待太子,皇阿玛也是同样的心思吧!
“皇阿玛,大哥年轻气盛,一心想要为您分忧,这才一不小心大意了,但是他的初心是好的,还请皇阿玛不要生气。
大哥对我们这些弟弟都很好,还帮我敲打身边的奴才。惠额娘也是温柔大方,对我体贴入微,甚是关心。”
听了这话,康熙深感胤禩真是赤子之心,一点点小恩小惠都能惦记着。
“你且休息吧!等回宫之后,皇阿玛会好好嘉奖你的。”
“谢皇阿玛!”胤禩腼腆地说道,“儿臣不需要什么奖赏,若皇阿玛真要允诺什么,能不能催一催内务府,等娴玉格格孝期一过,就赶紧着手儿臣的婚事。”
听了这话,康熙大笑,到底是长大了,想要娶妻生子,人之常情。
不过胤禩的话这倒是提醒了康熙,该怎么厚赏玛尔珲。玛尔珲已经是亲王,不能再给他封赏了,兵权不能给,但是什么都不赏赐,将来论功行赏也说不过去。
“胤禩,朕看你和郭络罗氏感情极好,郭络罗氏又是自小在安亲王府长大,不如将来婚宴便在安亲王府办了,也算是安抚安亲王一系,对你管理正蓝旗也是极有帮助的。”
愣了一下,胤禩很快便想明白了,帝王心思,高深莫测,可不能因着所谓的救驾之恩太过得意。
也许旁人会觉得在女方办婚宴太过憋屈,但是胤禩想法与常人不同,根本不在意这点俗礼,只要他的福晋是娴玉便行。
而且,这样的话,娴玉一定会很高兴,想到这,胤禩便心情愉悦,“皇阿玛说的是,儿臣的婚事由您作主。”
聊了一会,康熙便离开了帐篷,忙着处理噶尔丹的残余势力。
而胤禩低着头,看着自己的伤口,嘴角微微上扬,这伤来的太及时了,虽然这次没有立下战功,但是能够救皇阿玛一命,想来分封爵位的时候应该会有他的名字。
再者,娴玉的舅舅安亲王玛尔珲也是立了大功,想必皇阿玛是会重赏的,只是在安亲王办婚宴这点皇恩还不够,还会有其他封赏。
想到这,胤禩愈发觉得当初接近娴玉的想法没有错,不仅让他更加得皇阿玛重视,更是让他慢慢拉拢安亲王玛尔珲等人,接管正蓝旗,扩大了他的势力。
最重要的是,娴玉对他一心一意,这段感情在夜深人静之时被胤禩反复品味,牢牢地刻在心里,不能忘怀。
幸好,幸好当初认识了娴玉,让他的人生有了不一样的风采,让他抓住了光,舍不得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