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呵哈哈哈哈。”见他的白色校服短袖上都惨遭碎发攻击,她的眼睛亮成两弯月牙湖。
“你就皮吧。”他被气笑,弹她一个脑瓜嘣。
……
黄时雨显然也回想起当初,这次她乖乖闭上眼睛。
她的皮肤是天然的好,军训半个月还没晒黑,陆珂说她是暖白皮,是男人最喜欢的肤色。现在胖了,多了几分红润,更像颗祝寿的桃。
盛远川回过神,咔擦一剪刀下去,觉察到身下的人打了个抖,不悦,“乱动什么。”
剪刀无眼,她这分乖巧才撑了几秒?
“别剪太短。”黄时雨说,“求求了,留一小半耳朵的长度不要剪。”
“理由?”
“丑。”
唇角上扬,久违的那点笑意再也压不住,破雾而出。
之前不是因为他技术好,是她长得好看,连那种眉毛全露出来的傻瓜刘海都能驾驭得了。
胖起来的她有别样的可爱,皮肤吹弹可破,手感也好到爆。
梳子梳到了坚硬的东西,盛远川把那块头发一挑,问,“耳机?”
黄时雨啊了一声,点头,“我想抽空背背单词。”
“摘掉。”盛远川说,“影响我发挥。”
“噢。”黄时雨乖乖拿下来,塞进口袋里。
“整天戴着不怕听力下降?”
手下的人没吭声。就像戴眼镜的人一旦眼镜被摘掉会成为半个瞎子,她模模糊糊听到盛远川说了什么,怕越说越错,干脆沉默。
一时间室内落针可闻,时间显得冗长细腻,碎发不停落下,盛远川的手指在她的发间拂过,黄时雨感觉整颗脑袋都麻麻酥酥。
落地窗里斜斜打进几束夕阳,有细小的微尘轻轻起舞。
“好了。”终于,他说。
黄时雨照了照镜子,由衷夸奖,“好棒啊。川哥宝刀不老。”
他果然听话,留的头发的长度刚刚好能遮住“蓝牙耳机”的存在。
见她重新戴上,盛远川蹙眉,又提醒一遍,“不要整天戴着,保护好听力。”
“刚买的,好奇,戴着方便嘛,我也不常听歌。”
“这么好用,拿来,我试试。”盛远川伸手。
“啊不行!这是女孩子的!”黄时雨蹦起来,“你喜欢的话我再给你买一付!”
“行。”他没客气。
牵绊这种东西,还是多多益善。
“好的,包我身上。那……”她犹豫,手指在毛巾上缠缠绕绕。
盛远川也不多问,拿扫把把地上的碎发扫作一处。
“等我减个肥,咱和好呗?”壮了壮胆子,大眼睛看着前男友……的后背。
“和好?”盛远川冷笑,放了扫把,伸手捏住她脸颊上的软肉,“当初你说分手了?”
“没有没有。”她很想说,你还没洗手。
“我后来常在想,该怎么教育不听话离家出走的小朋友。”
离家出走四个字被加重了音调,轻描淡写,把心上血肉撕扯的疼痛一言带过。
黄时雨咬了下唇,听他发落。
“先请我吃一个月的早餐赔罪。”慢慢把高三和大一的缺憾补齐。
黄时雨被口水呛了一下,猛咳起来。敢情您有自虐倾向,还没有吐够。
盛远川似是也回忆起那天不太美好的回忆,“我买,你负责陪吃。”
门突然被推开,三个男生簇拥着挤了进来。
看到黄时雨,一瞬间消音。
他们三个退了回去,抬头看门牌,“没走错门啊。”
盛远川:“行了。”
跟他们交代过六点半之前不要回来。一群戏精。
其中一个顶着一头醒目白毛的兄弟说,“老大,这是嫂子?”
盛远川:“是学妹。”
神特么学妹……黄时雨尝到了被自己搬起的石头砸到脚的酸爽,原本抬起来要跟他们打招呼的手僵在原地。
“对!打扰了!学长再见!”给盛远川鞠了大大一躬。
“学长们再见!”又给另三个鞠了个大大的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