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坚定地说着,白素贞感受到那丝执念的消散,从今天起,她就是容菁染了。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监斩官黑色的令牌扔下,一声脆响,听在白素贞的耳中仿若一道催命符。
刽子手一口烈酒喷在寒光熠熠的大刀上,举起刀,正要落下,白素贞正准备不管不顾地用武功先逃了再说。
她刚刚挣开手腕上的麻绳,就听到“踏踏”的马蹄声由远而近,还伴着“刀下留人”的喊声。
“刀下留人—圣上有令,容相容昭德之女罪不至死,停止行刑!”
“刀下留人—圣上有令,容相容昭德之女罪不至死,停止行刑!”
……
这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容菁染正松了一口气,却发现刽子手在监斩官的示意下,无视这不停重复着的叫喊声,准备行刑。
在刀落下的那一瞬间,白素贞用尽力气滚到一旁,堪堪避开那落下的大刀。这时,那个喊着刀下留人的男子也策马到了菜市口。
男子看着还被缚着手脚,蜷在地上的容菁染,又看着她应该在的位置地上那深深的砍痕,将方才一直重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刀下留人—圣上有令,容相容昭德之女罪不至死,停止行刑!”
“李大人,这是打算抗旨不尊?”年沈轻男子的声音因为之前不停的呼喊而有些沙哑,在他刻意放慢的语速下,给人一种压迫感。
“沈副统领说笑了,李某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抗旨不尊啊。年级大了,耳朵难免不太好使,还请沈副统领多多担待。”李大人起身迎接道。
“哼!”苏清对着李大人翻了个白眼,直接越过他去,走到刑场上,小心地解开缚在容菁染手脚上的麻绳。
“对不起,清哥哥来晚了。看到她手腕脚腕上被勒出的青紫,有些心疼地道。“你放心,以后清哥哥再不会让你受这些委屈。”
白素贞看着眼前的男子,搜寻着自己的记忆。这个男子叫做苏清,是永宁侯府的庶子,现任禁卫军副统领,也是和容菁染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清哥哥,我没事,不要担心。”容菁染看着男子比记忆中憔悴许多的容颜。
苏清摸了摸容菁染的头,心中满是心疼与宠溺。他从胸前衣服中拿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容菁染接旨。”
白素贞改坐为跪,低头接旨:“草民容菁染接旨。”父亲死后,她就不再是臣女,而是民女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刑部查明,罪臣容昭德之女容菁染对容昭德通敌叛国之事毫不知情,罪不至死。念其年幼,且在去年水灾中随其父于江南赈灾,献出妙计,拯救江南灾民于水火,有此大功,功过相抵。赐原丞相府为其居所,恩准容菁染秋试资格,若考进前三,则可接任丞相之位。钦此。”
“民女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清等容菁染谢完旨,忙将她扶了起来。白素贞有些站里不稳,软软倒在苏清怀里,晕了过去。
“张大夫,你快看看,染儿这是如何了?”苏清焦急地对着身后跟来的大夫说。有些庆幸自己来时将熟识的张大夫一起请来。
“容小姐这是气虚乏力,忧思过度,情绪起伏大又没有好好休息才会昏倒。草民这就为容小姐开几副安神补气的药。喝几天,好好休息便可。”张大夫为容菁染把脉后说道。
“你一会直接把药送到侯府,不送到丞相府去。记得带上煎药的东西和药童。”
苏清抱着容菁染上了马车,本想往将军府去,想到侯府里复杂的人际关系,又想到容菁染醒来后应该更想在相府。思索再三,还是带着容菁染回了相府。
将容菁染放在床上躺好,盖好被子。苏清暗自庆幸自己已经提前命人整理了容菁染的闺房。
“平安,你去打点一下,把司琴和知书买回来侍候染儿。其余下人也尽量买回来。愿意的便继续来府里做事,不愿的,就给笔钱,放了吧。你找人尽快把相府好好打理一下。不要让染儿看到这里乱糟糟的破败样子。”苏清一点一点仔细地吩咐着。
“是的少爷,我这就去办。”平安作为苏清的贴身小厮,自然是知道苏清对容菁染的上心的,听到吩咐立即就跑去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