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淼与君惜柔分别后,一直皱着眉,心中既忧又愁的。
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怎么会住在春风得意楼这样的地方呢?
春风得意楼宋淼是知道的,原本叫做怡红院,后来换了老板,便更了名字,现如今集酒楼茶楼青涩的茶楼于一体。
又听说那老板娘漂亮的很,因此生意也是红火得不得了。
青涩的茶楼的老板,又如何能有刚才碰见的那个姑娘美。
宋淼微微颔首,笑着摇了摇头。
护卫看着宋淼低着头,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的样子,有些紧张地问:“少爷,是不是刚才那姑娘太冒犯你了?回头等我们回去了,找几个人把她的春风得意楼给砸了!”
宋淼连忙摆手说道:“你们切莫把阿焱那一套用在那姑娘身上了,回头备些礼,还是得登门道歉去。”
虽然那地方有些令人面红耳赤的,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说了要登门道歉,便要登门道歉去。
人人都知道宋家的两位公子,宋淼和宋焱,也正如这兄弟俩的名字一样,水火不容。
宋家大公子宋淼饱读诗书,性子温润,平易近人,更是得当今圣上赏识的金科状元郎。
而宋家的二公子宋焱却偏好武功,年纪轻轻武艺了得,跟着明国的军队,立过不少功劳,性子火爆,劣迹斑斑,平时没少仗着权势作威作福。
“还是得道歉呐。”宋淼轻声呢喃着,背着手,沿着朱雀大街走着。
“啊,对了!”宋淼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对护卫们说道:“今日我们所查之事,就不要同爹他讲了,事情还没有查明白,最近朝堂上的事已经很让爹烦恼了,就不要再给爹添堵了。”
“是,大少爷。”护卫们自当遵从。
江家老宅坐落于街角,一个僻静的角落,原本是个环境清幽的好去处,可现在,君惜柔也为这所面目全非的宅子而可惜。
原本装修雅致的宅子,所有一切外饰都被大火焚烧过了,无论以前是何等的辉煌,何等的精美,此时全然都成了黑漆漆的一片。
江家老宅已经是断壁残垣,君惜柔推开那吱吱作响的木门,放眼望去,满目都是荒草,足有半人高,东边的屋子已经倒塌,余下没有倒塌的屋子,屋顶也都被大火焚了个穿。
太阳透过破烂的屋顶,直直地照进屋子里,竟有些人非物非的荒凉。
君惜柔跟着江阿生往里面走,推开那里屋的门,沾了一手的灰,君惜柔便索性将手在江阿生身上蹭了蹭,在江阿生的视线看过来时,有些心虚地挪开了视线,往屋子里看了去。
屋子里也是狼藉不堪,看这布置,应该是祠堂一类的地方,原本摆着几行的牌位,被破碎的屋顶,砸下来的横梁,砸了个稀巴烂。
屋内的一切都盖上了厚厚的尘土,墙角已布满了零碎的蜘蛛网,蜘蛛却已经干瘪的吊死在那里。
整个江家老宅,几乎用一个惨字并不足以形容。
江阿生一推开那祠堂的门,平日里活泼可爱的劲儿便不见了,身体颤抖着,捏着拳头,像是在忍耐些什么。
君惜柔想要走过去安慰安慰江阿生,江阿生却说:“你别过来,我想一个人陪他们待一会儿。”
归根结底,江阿生再懂事,再有经商的头脑,也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在同龄人还在父母膝下的时候,他却已经学会了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