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酒儿看着桌子上东西，问道：“这些是你母亲的嫁妆？”
“是，的确是我母亲的，这其中几样我小时候曾见过一面。”卓艺霖回答，随即苦笑一声，“我只是没想到，他这次竟会这么积极。”
卓艺霖口中的“他”是谁，不言自明。南宫酒儿没接话，等着卓艺霖自己往下说。
微微顿了顿，卓艺霖这才再次开口：“也幸好他这次一如既往地狠心，能放了我与小禾自由。”
南宫酒儿看了她一眼，说道：“别担心，恶人自有人磨，某些人该受的惩罚老天爷自然不会少了他的。”
卓艺霖微微一笑，并未将南宫酒儿的话放在心上，只当对方在安慰自己。
南宫酒儿也不管她信或不信，看了眼石桌上摆放的银子与首饰，问卓艺霖：“将来什么打算？是留在这里，还是回洛京？”
“这里肯定是不会再呆了。”说这话时，卓艺霖没有丝毫犹豫，想来是之前便已经做好了打算，“我想带着小禾去洛京。”
“去投奔舅舅吗？”南宫酒儿又问。
“不！”卓艺霖再次摇头。
这一次的回答倒是出乎了南宫酒儿意料，“不去？那你是要……”
“洛京的亲戚与其说有还不如说没有，我不想小禾去了那里像我之前一般受气。而且，学院我也不准备去了，我想退学。”卓艺霖说道。
“退学？”南宫酒儿眉梢微动，低头看了眼桌子上的东西。
卓艺霖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嘴角轻勾，她哂笑一声解释：“当初，卓树荣送我去学院本就目的不纯，如今既然已经与他没了关系，我觉得，我已经没有必要再呆在那里了。”
“可你还有半年便要毕业，不觉得可惜吗？”南宫酒儿问她。
“不可惜，也没什么可惜的。”卓艺霖摇头，忽然眼睛一眨，朝南宫酒儿酒儿露出一个难得俏皮的笑来，“酒儿，其实不瞒你说，虽然这两年在学院的确未能交到什么权贵，但我敢说，自己是里面学习最认真的一个！”
南宫酒儿笑，点头：“嗯，这个我同意。”先前有南宫姝湘在，卓艺霖一直做隐身状，但南宫酒儿眼不瞎，谁没本事，谁又有真本事，她一眼便能看出来。
“那你想到到了洛京做什么了吗？”带着小禾，这些银子若节省些虽然够他们姐弟用上几年，但如此也不是长久之计。
卓艺霖摇摇头，说：“不知道，现在脑子很乱还没想好，事发突然，也没想过。到时候，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卓艺霖回道。
“那小禾呢？到了洛京，还要送他入学院吗？”
“这个，”卓艺霖眉头紧了紧，半晌后方才摇头：“不，小禾现在很怕人，我担心届时到了学院或者私塾，他还会像这里一样被人欺负。”
“既然如此，”南宫酒儿朝卓艺霖眨巴了两下眼睛，“那艺霖你便来做先生吧！”
“啊？”卓艺霖以为自己听错了，问南宫酒儿：“酒儿，你刚说什么？”
“我说，艺霖你，便自己来做先生吧！”南宫酒儿笑着解释，“是这样的，我认识一帮小萝卜头，年纪同小禾相仿，都未曾念过书。我原本想着找个先生教他们学写字，既然你还未想好将来做什么，不如，便先给那帮小萝卜头做先生吧。顺带，也可以教教小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