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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君臣录(1 / 2)


一点点肃清朝政,一点点将这棵苍天巨树上被啃蛀的部分?全?都砍掉,然后?寻来新鲜血液补充上去,重新让这个帝国焕发?出无限生机。

衡玉用七年的时间,一点点为自己日后?进行新政改革打下基础,逐渐走到台前。

这些年他与赵函的关系越来越疏远。即使是曾经交好的玩伴,在衡玉将刀斧毫不留情指向拥护太子的官员时,两人之间就?已经有了裂痕。即使是太子亲自上门,请衡玉帮忙向陛下求情时衡玉也不曾松口答应,他甚至觉得失望。

“难道只有太子一系的官员方?才是殿下的官员吗?殿下只为太子一系的官员求情,其他大臣看?到了怕是要寒心啊。”衡玉声?音里不掩失望。

“许衡玉!”赵函咬牙切齿,再?也压抑不住他的怒火。

这些年他一直在忍。明?明?他才是父皇的儿子,他才是这天下的太子,日后?继承大统之人,但父皇最?宠爱的人却是许衡玉,父皇最?寄予厚望之人也是许衡玉。

因为许衡玉对他而言有用,所以?他一直伪装得很好,一直与他交好,如今他根基已深,许衡玉还是这般态度,赵函再?也难以?忍耐。

“殿下,您为什么不再?多忍一会儿呢?”衡玉淡淡道。

忍到登基为帝,忍到完全?掌控局势的时候再?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不得不说,赵函作为一个太子,还是天真了些。

别?说是太子,就?连皇帝,也可以?废掉的。

两人就?此不欢而散,之后?赵函对他,就?连表面的客套都很难维持下来。

而衡玉是臣子,他自然不会落人话柄,对待赵函自然依旧恭敬有加。

最?近巡盐御史一职空缺下来,衡玉原已打算从六部外调为巡盐御史清查江南官场,相希瑞休沐时却找了个理由约他在许府碰上一面。

“陛下的身子,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开?门见山,相希瑞没有给衡玉任何做心理准备的时间。

衡玉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顿住。他把茶杯放回到桌面,斟满茶水的茶杯溅出几?滴茶水落到他的手背上。

相希瑞以?为他不信,接着解释道:“陛下的身子本就?虚弱,即使这些年一直都在坚持调养,但他每日太过?操劳,心血耗损,即使是我那位被尊称为医圣的先祖再?世,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我知道了。”衡玉沉默半晌,方?才轻声?开?口,“还有谁知道这件事吗?”

相希瑞摇头?,“除了陛下,只有你、我以?及蒋院正?了。”

赵信面色红润,身体也逐渐强壮起来。虽然上了年纪,但气色比起几?年前要好了许多,任谁看?面相都很难看?出如今他已经将到大限。

“陛下是不是让你们先瞒着此事?”衡玉眉梢微扬,如此问道。

相希瑞不明?白衡玉问这话的用意,但既然问了,他便也老实回道:“是。”

在这件事情上他自然会瞒着其他人,但绝不会瞒了衡玉。

早在七年前他重新踏入京城,便注定是上了衡玉的船,身家性命以?及家族荣辱全?都系在衡玉的身上。其他事情他不需要向衡玉透露,衡玉也不想事无巨细都知道,但在这件事情上衡玉必须知道,如此方?能清楚把握住接下来的局势。

衡玉脑中思?绪飞转,端起茶水缓缓饮尽,站起身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眺望皇宫方?向,“想来陛下应该已经派人来接我进宫了,我想您定不愿被其他人看?到今日与我一道在许府饮茶的。”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麻烦您先去水榭里呆一会儿,半个时辰后?会有人送您离开?。”

相希瑞微怔,“你怎知陛下会派人接你进宫?”

衡玉背对相希瑞站着,相希瑞只能看?到他单薄而挺拔的背影。清雅低沉的声?音极轻,随着春风一道送入他的耳中,“您可还记得当年对我的评语?”

那样的评语,他此生只对衡玉一人下过?,怎么可能忘记。

“当年我给您的回答,只说了前半部分?,还有后?半部分?没有说。”

相希瑞下意识就?想要问出口,但他生生给忍住了。此情此景之下,衡玉突然提到这个话题,他口中的答案一定不会简单,甚至于有可能听起来会大逆不道。

但相希瑞不想听,衡玉却是想说的。

他已经看?到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在通往凉亭的石子路尽头?若隐若现,一人是府中的大管家,另一个人他也不陌生,正?是身穿藏蓝色内侍衣着的刘礼。

衡玉没等两人靠近便迈步走去,免得刘礼撞上相希瑞。但在踏出亭子前,他脚步微顿,把当年的那句回答补全?,“能困住我的,从来都不是敬畏。我忠于陛下,仅仅是因为情谊。”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相希瑞的心狂跳不止。

这句话的表面含义浅显,话中蕴含着深意,但那样的深意,却让相希瑞完全?不敢往下想。

今日衡玉穿了一件月牙色长袍,这颜色极适合他,衬得他一身气质温雅如玉。

相希瑞目送着衡玉远去的背影,好像已经能从那道背影身上看?到未来几?年政局的动荡。

这一边,刘礼见到衡玉后?,便带着他入了宫。

御书房内,面色红润的帝王站在一副长达三丈的万里山河图前,见衡玉进来了,如往常一般笑着向他招手,让他过?来鉴赏这幅万里山河图。

“这是许圣手耗时十年所成画作,玉儿以?为如何?”

画中有连绵不绝的万里山河,有生活富足的阡陌人家。衡玉用手轻轻抚着画中人家脸上欣喜满足的神态,偏头?看?向赵信。

“这是您想要的盛世吗?”他眼中带着几?分?好奇。

赵信学着他的动作把手抚到画上,“身为帝王,做到这般地步,也能名垂青史了吧。”

如画中所画一般,百姓富足,脸上有盈盈笑意;万里山河连绵不绝,国富民强。

衡玉道:“如今四海八荒,谁不称您圣明??只需要再?进行最?后?一步改制巩固这些年的成果,您便可以?坐拥盛世,永载史册。”

赵信摇头?,离开?原地在书桌主位上坐下,目光沉沉望着虚空,待衡玉在他面前坐下,他才回过?神来,把目光投放到衡玉身上,“玉儿,你可还想要走下去?”

衡玉了解赵信,所以?赵信找他过?来所为何事他早已猜得一清二楚,“您想让我放弃吗?”

在即将摘取胜利果实的时候,让他选择明?哲保身,不把事情做绝。

赵信若撑不了多久,衡玉的改革坚持到中途无人支持,到那时,不仅新政改革会前功尽弃,还会搭上他自己的性命。

所以?赵信希望他停手,不要继续走下去。

走到如今这一步,已经让这个逐渐走向下坡路的帝国又重新燃起生机来。这七年里,衡玉为他、为这个国家,已经做得够多了。

赵信听到衡玉的话轻叹出声?,在他的注视下,缓缓点头?。

改制这件事,从赵信十几?岁被册立为东宫开?始就?一直想要做,如今赵信希望他放弃,也不过?是因为觉得没有成功的可能,又不忍他白白牺牲。

但只要赵信心里还是想做这件事的,衡玉便不打算在这件事上有半分?让步,“美人哥哥,再?给我两年时间,两年就?够了。”

可是,他不确信自己能不能支撑两年。

但望着衡玉闪烁着的目光,赵信只能心下轻叹,不忍把这句话说出口。

这句话,太医可以?对他说,朝臣可以?对他说,魏贤等内侍可以?对他说,但衡玉唯独不能接受赵信亲口告知。

最?后?,赵信只能缓缓勾起唇角,那张已经不复年轻时俊秀的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又有几?分?看?着自家耍性子的后?辈的纵容,“朕会的,这最?后?一步,朕陪玉儿一道走完。”

不久,吏部右侍郎病逝家中,就?在范党与叶党均出手抢夺这一职位时,帝王直接下了圣旨,将许衡玉点为吏部右侍郎。

年仅二十三岁的朝廷次三品六部要员,这一任命一出,立马引起半朝反对,言官的折子上了一次又一次。

但不知道私下发?生了怎样的运作,最?后?叶党和范党全?都缄默,静看?局势的进一步演变,而许衡玉就?这样以?势不可挡之姿被封为吏部右侍郎。

这个年轻人似乎不懂得蛰伏为何物,刚刚担任吏部右侍郎没有多久,就?上了一封奏折,请求陛下改制革新。

这一封奏折,直接将本就?不平静的局势搅得大乱。若是说他前几?年的奏折状告的大臣都是罪有应得,众人也无话可说。但改制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就?连那部分?没有收到牵连的大臣都会进行反抗,不满于他。

赵信将这封奏折留中不发?,既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严词拒绝,但这已经向群臣散发?出了不好的信号。

当晚,衡玉回到许府。

一向不插手衡玉任何决定的许斐这一次也打破往日的惯例,沉声?提醒衡玉不要这么激进。

随着“宋氏书坊”越办越大,如今宋子衿的底气越来越足,也越来越自信,在家中的话语权也逐渐大起来,在很多事情上许斐和衡玉都不会瞒着她。

逐渐刚强的人如今却是泪眼婆娑,宋子衿紧紧拽着衡玉的手,话语里含着哭腔,“玉儿,你今年已有二十三了,我们暂时避开?锋芒好不好。你还没有娶妻,我们就?趁着这段时间避开?朝政,挑选一位名门闺秀成婚可好。”说到后?面,她的声?音里近乎是在哀求。

衡玉一点一点,坚定地掰开?宋子衿的手,然后?,一甩衣摆直直跪在地上。他没有收力,这一跪,他的膝盖肯定要青紫了。

“儿子不孝,还请父亲母亲原谅儿子。明?日儿子会搬出许府,以?免有人要对儿子出手时惊扰了父亲与母亲。”

许斐望着越来越让自己感到骄傲的儿子,一向端凝的人眼里也含了泪水,“你既知这是必死之局,又为何要一意孤行。不如留着有用之身静待局势,这难道不好?”

慢慢来,自然也是可以?的。但是赵信已经等不了他的。

曾经儒雅温和的帝王,身子逐渐衰败了下去,不知道何时就?要支撑不住撒手而去了。

衡玉搬出了许府,住进了赵信曾经赐下给他的一处府邸。在这处府邸里,他没有带任何一个下人,身边只留了两个赵信曾经赐下给他的侍卫。

自那日呈上奏折后?,衡玉就?一直称病不去上朝,他一直在默默等着。

等着那些利益受到触动、狗急跳墙的人对他进行反击。

许久没有出过?鞘的剑被他取出,小心擦拭。

夜幕降临,屋内一片昏暗。桌子中央的小小火烛闪烁跳动,阴影洒落,他的半张脸晦暗不明?。

“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吧。”衡玉一直在等着,直到屋子四周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增多,他方?才缓缓站起来,将手中没有染过?血的剑拔出鞘。

极少有人知道他的武艺极好,好到即使被二十多名死士前仆后?继攻击,也显得游刃有余。

半个时辰后?,衡玉缓缓推开?紧闭的房门,有淡淡的血腥味伴着他开?门的动作传出外面。原本含着淡淡花香的空气立马被那股血腥味所侵蚀。

两个侍卫都了解衡玉的武艺,也知道他们在,不仅帮不了什么忙,反而可能让衡玉束手束脚,所以?听他的吩咐一直呆在离这处院子最?远的西北角一间房间里,即使听到隐隐约约的厮杀叫喊声?也没有出去一探究竟。

半晌,厮杀声?停止,两人再?也坐不住了,急忙往衡玉所在的院子赶来。刚到院子门口,还没有踏进去两人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两人对视一眼,握紧手里的长刀就?要闯进去,刚好和推开?院门缓缓走出来的衡玉碰上了。

衡玉穿着一身黑色耐脏的夜行衣,推开?院门便看?到两个严阵以?待的侍卫,脸上的冷色稍稍褪去了些,温声?道:“去把里面收拾一下,明?天天亮了就?去刑部报案,就?说有人前来我的府上刺杀我。”

顿了顿,衡玉冷笑,“不过?全?都被我诛杀了。”

吩咐下去后?,衡玉先去找了个房间换下自己的衣服,没有再?麻烦别?人,就?着冷水洗了个澡,再?用熏香压下身上的淡淡血腥味。

夜过?三更,他却显得十分?有精神,自己抱着一把七弦琴走到院里的亭子,手支着下巴懒懒看?着天上闪烁的星星。

他看?得有些出神,在心底对系统感叹道:“早知道当时就?应该和宋沐、秦殊他们学一学怎么看?天象。要知道曾经作为一位优秀的神棍,我对于自己竟然不会夜观星象这件事很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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