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天真的女孩!梅尔轻叹一声,她仍旧记得从这以后,她背井离乡,告别了美丽的海洋之州,只身到繁华的花都巴黎闯荡,一直努力证明自己的坚持是对的。可是...
梅尔还没来得及思考,炉火周围的一切突然变的模糊,开始迅速旋转,她只觉得一阵眩晕。当周遭的一切再度变得清晰,她才发现那束光只不过来自一支蜡烛。
也就是说,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她的梦境?
可这里又是哪儿呢?梅尔用酸痛的手臂支撑着自己从床上爬起来,这是一间陌生而破旧的木屋,可以清晰地听到海浪的声音,甚至还能嗅到大海腥咸的味道。
是获救了吗?她恍惚记起自己坠海了,却怎么想不起来是怎么掉进去的,仿佛记忆凭空被抽掉了一段。但她至少可以确定,自己出事前一直待在饭店的房间里看导演发来的电影宣传片。
也就是说,她是在房间里遭人暗算的,害她的人会不会趁她昏迷的时候还对她做了什么?
梅尔低头看了看身上那条明显不属于自己的旧裙子,眉头紧锁。
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不管发生过什么,弄清楚当下的处境才是最重要的。梅尔放开紧攥的裙角,迅速地站起身来,踱到门边,试着推了推。
门锁上了。
无论她怎么推,那扇门都纹丝不动,只听得到门外狂风的怒吼。而仅有的两扇窄拱窗都容不下她从里面通过。
梅尔警觉起来。她不确定救她的人是不是对她有所图,所以不敢贸然呼救,但眼下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她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合适的工具把门撬开。
她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摞箱子。最上面的铁匣子是锁上的,但上端有一个狭小的开口。梅尔试着把里面的东西倾倒出来,几次尝试之后,一块冰凉的东西滚落到她的手心,是一枚硬币,像是银质的。她粗略地看了看,只见一面是盾徽,一面是人像,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银币。
把铁匣放到一边,梅尔又把目光转向了下面更大一些的箱子。这是个木箱,但明显精致的多,不仅上过朱漆,甚至还有镀金的镶边和锁扣。箱子没上锁,梅尔轻易就打开了,里面整齐地放着一套洁白的细棉布长裙,手感细腻,质地光滑。可当她忍不住把长裙取出来时,明灭不定的烛火在长裙后投下了长长的阴影。那是死亡的阴影,梅尔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她皱了皱眉头,把裙子放了回去。
只剩下最后那个被虫蚀旧的木箱了。这个箱子的锁早已锈掉,她用力就可以掰开,但一股灰尘紧跟着弥漫出来。梅尔屏住呼吸在箱子中翻找,可里面的东西让她再度感到失望,几张粘满海鞘的旧渔网。她不甘心地把手触到黑暗的箱子底部,可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
梅尔的心沉到了谷底,直到蜡烛那微弱而温暖的火光再次吸引了她的目光。不,不能就这样放弃。即便找不到工具撬门,也许她能找到匕首什么的来防身也不一定。她把目光迎向了烛台所在的床头柜,随即重新走回光明之中。
她快步来到柜子前,打开了最左面的抽屉,里面是一封戳有火漆印章的书信,下面还压着一沓厚厚的旧信纸。梅尔有些好奇地拿起了书信,那枚红得刺目的印章看起来就好像是在雪白的信纸上留下的一滴血迹,这让她心里莫名觉得有些诡异,因此她忍住好奇没有拆开它。
接着她打开了中间的抽屉,里面是一个有些褪色首饰盒。盒盖的两端分别装饰着太阳和月亮,中间则有一个滑块,上面镶嵌着一颗小星星。她见过这种首饰盒,把滑块往一边推能打开首饰盒的上层,反之则能打开下层。可这也不是她需要的。
梅尔愈来愈心焦,她没碰那个首饰盒,直接打开了最后一个抽屉。该死!里面尽是些没用梳妆工具。但她还是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拿起了其中那面镜子。
“啊!”伴着一声惨叫,镜子突然从她的手中坠落,摔成无数碎片。
这不是她的脸!
她呆愣了好几秒才领悟过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