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敖广为煞气所伤后,一直躺在床上不怎么理事,似布雨及与其他三海联络之事,都是两个儿子在做。如今他好了,自然是要挑起责任,好让两个儿子松口气。今日他布雨去了。
弑魂剑发现敖广不在,便在龙宫里四处晃悠。这龙宫里有见过他的,有没见过他的,因为八卦的力量,大家都有“龙王身边有一位穿紫衣的非常英俊潇洒的幕僚”这种印象。
敖甲敖乙听近侍传报,急匆匆赶来,果真见着了这位许久不见的“父帝”。
敖甲敖乙上前,向他行了一礼,道:“您来了。”
“嚯,这不是两位龙儿么?”弑魂剑看着他们笑,“今日你们父王不在?”
敖甲道:“父王布雨去了,请父,父帝随我们到父王寝宫稍等片刻,父王很快便回了。”
“那好吧。”弑魂剑说着和他们一起转身朝敖广寝宫去,“你们父王身体可好了?可还似前阵子那样病恹恹的?”
敖甲道:“如今已无碍了。”
敖乙看着前面自己大哥与他周旋,他想说点什么,到底没说。说起来这位父帝与他们只有一面之缘,他们对他并不了解,父王也不大说起,难为大哥还装得与他颇为熟络的样子。
三个一起到了敖广寝宫,敖甲命近侍奉茶。
弑魂剑坐下,敖甲敖乙侍立一旁。弑魂剑端了茶,喝了一口。敖乙扯了扯敖甲,敖甲回瞪了他一眼。
弑魂剑道:“怎么,你们有话说?”
敖甲道:“不知父帝现居何处?”
弑魂剑道:“昆仑山。”
敖甲道:“昆仑山离此地远吗?”
弑魂剑道:“远。”
敖甲道:“父帝为何不在此住下,也好过两头跑。父帝若住下,父王心里定是欢喜的。”
弑魂剑道:“哦?你们想我住下?敖广也是如此说么?”
敖甲道:“父王虽不说,但心里也是想的。”
弑魂剑听了,笑了下,道:“好啊,我考虑考虑。”
等待敖广回来的期间是尴尬且沉闷的,弑魂剑倒没什么,兀自喝着茶,敖甲怕冷场,搜肠刮肚地找话与他说。敖乙作壁上观,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敖甲时不时地瞪他一眼。
好不容易等得敖广回来了,敖甲敖乙顿时松了口气。
敖甲敖乙上前,道:“父王回来了,父帝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敖广进门就看到了坐在那里喝茶的某人,心里突的一下,面上无恙,道:“你来了。”这话是与弑魂剑说的,弑魂剑朝他笑了一下,道:“敖广,我等你好久了。”
敖甲敖乙见父王回来了,识趣地告退了,留给他们私人的空间。
敖甲敖乙出来,敖甲大大地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道:“父王再不回来,我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敖乙道:“大哥,你说他会留下来么?”
敖甲道:“不知道。留下来也好,省得父王老是惦记。”
敖乙道:“可我总觉得那人笑得邪里邪气的,你说父王是怎么看上他的啊?”
敖甲道:“唉,这事我们就别管了。父王看上的哪轮得到我们置喙。”
敖乙撇了撇嘴,不再说什么了。
敖广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的人,面容清冷,英俊潇洒,一如从前,只是眉宇间似乎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弑魂剑站了起来,走近了他些,笑道:“怎么,才几日不见,不认识了?”
敖广见他靠近,心脏砰砰乱跳,嘴上道:“你,你把我这里当成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弑魂剑伸手欲抚摸他的脸庞,敖广侧头躲过了,弑魂剑收回了手,道:“你这里,不就是我的爱巢么?我自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敖广抬头看着他颀长的身躯,这人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幽冷的气息,一双眸子冷冰冰,跟从前好似不大一样了,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清。毕竟已经过了一万年了,他也不指望他能跟从前一样。他能回来,已是万幸。敖广不知自己心里还别扭什么,两个和和美美在一起不好么?从前那些,都过去了。
敖广想着,走过去,轻抱了他,道:“随便了,你来,就好。”
弑魂剑唇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他知道此时他的主人一定在暗处看着呢。
弑魂剑抱着敖广,挑起他一缕头发放在鼻间嗅着,道:“那你希望我留下吗?我留下来和你在一起好不好?”
敖广听了,抬头看他,脸上现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看了他良久,才道:“可以么?”
弑魂剑笑:“有什么不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