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小姑娘故意想要无理取闹的时候,是无论如何都说不通的。
“可我就是想现在玩。”
小姑娘试着往浅水处走近一些,却又怕沾上水,只敢在周围徘徊,这幅又皮又怂的模样把卫鹤景看笑了。
但是看得再开心,卫鹤景还是更加看重她的健康。
他自己早些年风餐露宿,虽然常有良医秘方医治,但究竟留下了病根。他对此并不在意,有时发作起来,虽然疼痛,但也可以忍受。
换了其他人,卫鹤景不会管对方什么时候用膳。
可是沈娇是他的王妃,他自认要照顾好自己的妻子,这是他作为夫君要尽的责任。比起希望落空的伤心难过,沈娇的安全健康才是第一位的。
再说了,他也不是想要食言。他既然承诺了陪她叉鱼玩,那就一定做到。只是时间要稍微往后推迟一点,卫鹤景认为这并不算食言。
于是,虽然沈娇表现出一副委屈到要哭出来的模样,卫鹤景也决定以铁石心肠来对待她。
正当两人僵持之际,顾伯安手持着几大串的物什,跟在逐风身后找了过来:“你们怎么跑这儿来了?”
他辛辛苦苦把这些野鸡野兔扒皮去毛、开膛破肚处理干净了,等回到溪边,两个人都不见了。要不是看逐风还被拴在树边,他怕是以为这对新婚夫妻丢下他直接回府腻歪去了。
顾伯安在小溪边坐着,左等右等等不来人,只好自己来找。
“这是怎么了?”顾伯安走近了才发现气氛不对,“这是,你们吵架了?”
沈娇借机告状:“小师叔!夫君他说话不算话!”
卫鹤景不理他,只带着鱼叉和螃蟹靠近了逐风。
顾伯安意外地看了一眼忙碌起来的卫鹤景。
他完全没想到卫鹤景也有对个小姑娘言而无信的一天:“师侄媳妇,来,和小师叔说说,这家伙怎么欺负你了?小师叔替你教训他!”
有了顾伯安这句话,沈娇翘起小辫子,结结实实地告了一状。
而知晓前因后果后,顾伯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但之前已经放话出去,如今须得展现一番作为师叔的权威。
顾伯安表面纹丝不动,暗地里绞尽脑汁,终于找出来一点能训斥卫鹤景的地方:“鹤景啊,你怎么能让沈娇受委屈呢!不带人家玩!还让人饿肚子!我怎么说你好!”
但是他绝口不提这些问题该如何解决。
卫鹤景只把他这番话当作耳旁风。
这男人如今正忙着。
也不知道顾伯安是怎么想的,他把东西全部放在逐风的马背上带了过来——火石调料、甚至是可以燃烧的一些枯枝,一应俱全。
这倒是方便了卫鹤景。
既然小王妃非要这时候玩,那就玩好了。正好东西都到了眼前,他可以在一边把火点上、把食材熏制好,也不必回溪边了。等她玩够了,这些烤肉应该差不多做好了,到时候直接吃就行。
这边卫鹤景心里这小算盘打得正好,那边顾伯安和沈娇又凑到了一起。
顾伯安虽是幼年时在江南水乡长大,可少年时几乎待在京城,及冠之后才回到家乡。这使得他对于捕鱼捉虾一类的事情,虽说知晓许多,却几乎从未动手实验过。
他的好奇心比起沈娇,只增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