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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2 / 2)


小霞阿姨拨开人群一看,好家伙,顾蔓蔓直接被挤出去了,原本一双干干净净的鞋上多了好几个大黑脚印。

回了家连十点钟还不到,奶奶回房听收音机了,小霞阿姨也钻进了厨房,顾蔓蔓还没来得及坐下,门响了。门一打开,顾蔓蔓后悔了,她不该跟小霞阿姨说她来开门的。

黎栀站在门口往里看,客厅谁都不在,她眉头轻蹙,向顾蔓蔓问道,“三哥哥呢?”

毕竟来者是客,顾蔓蔓也不好让黎栀站在门口,侧着身让她进去了,关上门回答道,“走了。”

一听顾蔓蔓说聿川南走了,黎栀声调顿时软下来,委委屈屈的说:“走了?去哪里了?他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啊?”又是那副欲哭不哭的模样。“三哥哥以前不这样的,他去哪都跟我说。那个时候呀……”

黎栀“那个时候”的言论一出来,顾蔓蔓头都大了。她从来没见过黎栀这样这么爱回忆过去的人,她忍不住出声打断黎栀,“那个时候你们都还很小,在一起玩得很好,但是现在大家也都长大了,有了各自的家庭了不是吗?人总要往前看的,对吧?”

昨晚她专门问过聿川南,知道黎栀也已经结婚了。她实在搞不明白黎栀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个有夫之妇来纠缠另一个有妇之夫,难道黎栀就这么想当第三者?她抱着抱枕歪坐着,冷眼看着黎栀,希望黎栀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如果黎栀要继续装傻,她也不介意扯破脸皮说话。

黎栀身体一滞,眼圈又红了,心里说不出的痛苦和绝望,她这是在干什么?自己的家庭被第三者破坏了,所以她又要来破化别人的家庭吗?回忆起昨天到今天,羞愧涌上心头。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无耻极了,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出来。

顾蔓蔓愣住了,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拍了拍黎栀的肩头。黎栀回抱住她,头紧紧地埋在她的脖子里,一直说着“对不起”。

哭了一会,黎栀抬起头来,擦拭掉了脸上的泪,看着顾蔓蔓,“是我脑子犯浑了,给你带来了困扰真的对不起。明天我就要随团去其他地方演出了,以后可能也没什么机会见了,临别前咱们再拥抱一下吧。”

眼下的情况出乎顾蔓蔓的所料,啼笑皆非。她不得不感慨,黎栀的情绪真是收放自如,刚才还在哭,现在就能对着她笑了。不过她还是松了一口气,有甩掉一个大麻烦的轻松感。

顾蔓蔓伸出手,抱就抱吧,黎栀胸比她大,抱了也不吃亏。

老太太拿着收音机,慢慢悠悠地出了房门。客厅里只有顾蔓蔓一个人坐着看报纸,“黎栀那丫头走了?”

顾蔓蔓点头,拿过收音机放到茶几上,“奶奶,吵到你了?”

老太太打了个哈欠,“是有点吵,”她拉过顾蔓蔓的手拍拍,“黎栀这丫头从小哭到大,遇到事了首先不是想办法解决而是哭,说实话我挺不喜欢她这样的。不过这丫头最近硬气了一把。”

老太太故意说一半藏一半,顾蔓蔓也配合,挤到她旁边作出好奇的模样,“奶奶,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她一声不响的把婚离了!”

顾蔓蔓一惊,“为什么啊?”八十年代选择离婚可需要巨大的勇气,而且还是黎栀这方提出的。

“她丈夫做生意赚了点钱就在外面养了个小老婆,孩子都快一岁了。”老太太感叹了一句,“真是男人有钱就变坏啊。”

“奶,你这从哪里学的新句子啊?”顾蔓蔓笑得前仰后合,竟没想到她从老太太口中听到了“男人有钱就变坏”。

老太太也跟着笑,笑够了,说:“我随口说的。”

吃过午饭,顾蔓蔓坐在客厅陪奶奶和爷爷坐了一会消食。照常是爷爷看报纸,奶奶是听收音机,收音机正放着京剧。

“怕流水年华春去渺,一样心情别样娇。不是我无故寻烦恼,如意珠儿手未操,啊,手未操。仔细观瞧,自己选挑,锁麟囊上彩云飘。”

顾蔓蔓听不太懂,撑着脑袋任由思绪飞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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