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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个桃子(1 / 2)


某一年的宴会。

“——年年,那个就是你们舒家的私生女?”

“什么私生女,你可别胡说,到时候爸爸又要责怪我了,人家妈妈可是我爸明媒正娶的,我妈都被赶出去了,我可不敢得罪她,指不定过几日我就不姓舒了。”舒年年身着一身的高定公主裙,甜美而乖巧,用着不高的声调柔声说道。

“哼,你有什么好害怕的,你爷爷奶奶哪一个不是讨厌她的,瞧她还敢嚣张的,一个小三生的女儿,还能抢了你的位置不成,小三这种——啊!!”话还没说完,便一身红酒倒身上了,冲上去就想给舒蕴一巴掌,可是手却立刻被人制止了。

舒蕴今天一身黑裙子,领口开得有点低,身段起伏有致,一头浓密的卷发随意地搭在肩上,表情从容地看着她。

“你给我松手!果然野生的,一点教养都没有,小三生的女儿不过也就是个小三!”

“——小三,小三啊,这么喜欢说别人是小三啊,难怪喜欢跟舒年年厮混,搞清楚,我年纪可比这舒年年大两岁,你这样可把舒年年母女俩都骂了哟,嗯哼,果然是家养的,一点脑子都没有,只会被人喂饭。”舒蕴慢条斯理地说道,手上的力度却一点都没有减少,扣住那女人的手腕越发地重。

“姐,是我说错了,你放手吧!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晓晓误会了而已,你不要这么敏感。”她扭头看了看旁边假装乖巧,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虽然知道舒蕴对她心知肚明,但是她该演的戏,从来一分不会少。

“哟,怪我敏感,所以你对我喷粪,我还得忍着了?你当你是□□吗?”舒蕴哂笑了一下。

她俩可真的算是两个极点,她长相随了她母亲,张扬而艳丽,美是美,却十分具有攻击性,可舒年年却不同,清秀可人,永远是家长们最疼爱的贴心小棉袄,是她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替代的。

哪怕她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可舒年年依旧像是地陷一般沉重的阴影压得她十几年没喘过气。

她非常不喜欢舒年年,哪怕知道她不喜欢自己也并没有什么错,但还是从骨子里厌恶,尤其是舒年年此刻这番模样,她便一阵燥热。

“姐姐,你不要这样说话,这里是外面,有什么误会我们回家再说就是了。”舒年年面露了几分紧张,能看出来她还是有些害怕自己大庭广众闹事的。

怕就对了。

“原来是误会啊。”她歪着头轻声地说道,拢了拢自己的卷发哂笑了一下,转头看着这个叫晓晓的嚼舌女,五指收拢又张开,随后便是一掌将那个晓晓扇倒在地,随之遭殃的还有舒年年也被连带着撞倒在地,扭伤了脚。

声音大而刺耳,手掌又辣又麻,当年那种感觉似乎又重新传递到自己掌心中。

记忆出现了几分模糊,印象里,那天她仿佛将对舒年年的所有怒气都出在了那个晓晓身上,那一巴掌下去,可以说,让她非常非常地爽。

“真的好.爽……还想再来一次。”舒蕴手捂着眼睛躺在东方幽的寝宫里低声呢喃道,嘴角露出了几分苦笑。

可惜,回不去了,真可惜,她就这么输给了舒年年。

其实仔细想想,以前虽然日子过得不算顺心,家里矛盾关系很大,可是成人后自由自在的时日还是占多数,而不像现在……

她睁开眼睛看着床顶,方才梦里的一切都依旧让她觉得真实,梦里的怨恨和怒意一点都没有随着时间流逝或者梦境的虚幻而消失,年幼的压抑不管过去多少年,都不曾远去。

东方幽当年也像她一样吗?所以才会执着一盘以前得不到的菩提塔?

舒蕴坐起来,今天的寝宫空寥寥的就剩下她一个,她把薛菲赶回自己的房间了,就因为昨天的桃子。

很显然,除了东方幽那处以外,魔界是长不出仙桃这种灵物的,而薛菲的桃子从哪里来的她也懒得问,直接便将人轰了出去了,也并不是责怪她什么,只是有些东西,她其实不方便将薛菲拉扯进来。

她自己就不是一个可靠的人,天生也信不过旁人,所以今天的菩提塔只有她一个人去做,没有人去给她弄黄桃了,厨房里也见不到什么正常的水果,也就随手拎了光秃秃的菩提塔就往回走,想起前一天和东方幽闹了一顿之后,觉得他约莫是不会来了,刚还庆幸自己终于可以清净清净,没想到男人这么贱。

不是说她有所图谋吗,还过来蹭吃呢?

他们是在寝宫门口遇到的,魔尊陛下今日依旧是一身黑衣,行走的蝙蝠侠从舒蕴面前幽幽地飘过,他连眼睛都没瞥舒蕴一次,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踏进房里,坐在桌子上等舒蕴的盘子放上来。

听风一脸尴尬地朝她笑了笑,示意了个手势让舒蕴先行。

“——今天怎么不是黄桃了?”东方幽垂眸看着光秃秃的菩提塔皱着眉头,今天连糖粉都没撒,他不高兴。

舒蕴今天明显兴致不高,连面对他都出奇地平静,没有急躁,也没有气恼,更没有畏惧,安安静静没什么情感地送了他四个字——“厨房没有。”

说完也不管东方幽,直接拿起一个吃,两人仿佛真的就是世间那些相敬如宾的夫妻一样坐着吃东西,舒蕴对此毫无感觉,她的思绪还停在自己的梦里,而东方幽……

东方幽觉得很别扭,说不出的怪异,以往从来没有人能够这样安安静静、精神放松地和他同桌共食,其实也没有人会跟他同桌共食,前几次舒蕴都是看着他吃的,眼里带着满满的、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戒备,还有那种说不出的眼神盯着他,他觉得很放松。

而这次,这女人丝毫没把他看在眼里,仿佛他是透明的,这就让东方幽觉得很不舒服。

尤其是想起那幅画,又看看她今天的态度,没由来地一阵不悦。

“怎么,说了谎言,所以觉得无法面对你主子而心里难受?”东方幽突然阴阳怪气地说道,若隐若现的阴郁又开始爬上他的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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